从台阶上滚下来,正在滚到施溪亭足边。
大殿中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想要看看南宫擎宇究竟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沙漏里的流沙堆成一个小山尖,良久,南宫擎宇合上折子,他嫌恶的看了施溪亭一眼:“好好的朝纲就是被你这样的奸恶之徒败坏了。”
施溪亭低着头长俯在地上道:“大王,臣对大邺一片赤诚,大王明鉴啊。”
“蒙蔽圣听,欺瞒主上,构害忠良就是你的赤诚吗?你竟也敢说!”南宫擎宇冷言道。
“大王,雷万钧他手握重兵又在先王身侧,谁能保证他不曾生出谋逆的念头,臣是担心江山社稷的安危,防微杜渐啊。”施溪亭道。
“哈哈哈,原来如此。”大殿中传来一阵苍凉的笑声,又道:“我当是施大人拿住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原来是凭空编造信口开河啊。可叹雷帅那样的英雄竟然枉死在你手中。”
殿内有些年岁,往日和雷帅有过交集的老臣皆是眼眶湿红,胸中满怀愤懑。
南宫擎宇俯视堂下众臣道:“站在殿内的所有官员,都是大邺的故宫股肱栋梁,你们中间有白发苍苍者,有立下汗马功劳者,孤的江山还要仰赖诸位爱卿。孤知道你们都想看看孤要如何处置雷霆军旧案,给诸位爱卿一个交代。此事天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在孤的朝堂上绝不允许构陷忠良的事情发生,孤亦不负忠臣良将。”
朝臣们闻言脸上皆露出欣慰之色,在阶下跪地笔直的沈湑也如释重负,昨夜的焦虑和担忧一扫而空,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一点。
“施溪亭蒙蔽圣听,伪造证据构陷忠良,酿下千古奇冤,又营私结党欺君罔上实在可恶,孤断断不能容,秋后处斩吧。”南宫擎宇的话语洪亮而不容冒犯,先前为施溪亭求情的官员此刻都噤声不语,生怕连累到自己。
“大王,那雷霆军旧臣该如何安置?”沈湑问道。
南宫擎宇想了想道:“沉冤昭雪,昭告天下,恢复雷万钧和雷霆军忠烈之名。”随后又道:“现在的雷霆军都编制在岱城军里吗?
“是。”沈湑道。
“既然此案都水落石出了,叫马雄麾还是叫回雷温纶,顶替了别人这么多年也该认祖归宗了,他冒充马雄麾之事也是事出有因,孤不治他的欺君之罪了,叫他回来替他爹爹掌管雷霆军,还按照往日的规制扩充,往日的雷霆军如何现在也要如何。”
京畿又要多一支大军了,这支大军还是直接掌握在南宫擎宇手里!苏振大吃一惊,显然此刻的局面是他不曾预料到的,现在施溪亭必死无疑,沈湑却毫发无损又重获信任,南宫擎宇的手里多了一把剑,而他得到的区区几百亩土地相比之下实在渺小。
他实在搞不懂,刚才对他而言一片大好的局面怎么瞬间就变了,哪里好像不对,但他又说不上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施溪亭看着苏振的样子,在心中笑叹他被沈湑算计了还不自知。可是,再也没有机会让他多说一句话了,两个士兵上殿来粗暴地把施溪亭带出去,路过苏振的时候,他露出一丝嘲笑,心里道:苏振啊苏振,你以为你赢了吗?
苏振阴郁着脸,想要读到这笑容背后更多的信息,他直直地看着施溪亭,施溪亭也直直地盯着他笑着,忽然眼前白光一闪,一道刺目的光照进来,施溪亭和他脸上的笑意消失在朱红的门外
“大王,雷温伦现在是岱城守将,他带着雷霆军回了邺城,臣恐怕岱城边界生乱啊。”沈湑为难道。
“孤倒忘记了此事。”南宫擎宇笑道,想了想道:“既然雷温伦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那戴子植也该当回他的岱城守将了,岱城虽然损失了好些精兵良将,孤给他拨足粮饷,让他再去招兵买马扩充守军,务必守好孤的岱城边界。”
沈镇远听见南宫擎宇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