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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固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浑浊的双眼和布满皱纹的面庞和记忆中那个少年得志的丹青国手的面庞重叠在一起,惊讶道:“你果真是青莲先生?你还活着!”
“青莲实在惭愧。”青莲先生道。
“雷霆军旧臣戴子植携雷帅和雷霆军的联名血书前来鸣冤。”戴子植一甩长袍的前襟,跪在堂下道。
“血书何在?呈上来。”袁固道。
戴子植对坐在旁边的袁文景歉意笑道:“公子,戴某失礼了。请公子将日前我留给公子的玉佩归还戴某。”
袁文景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从怀中取出一枚雕镂成雷霆军刺身纹样的玉佩交到戴子植的手中。
袁固问道:“你怎么和此人扯上关系的?”
戴子植道:“也是机缘巧合,公子曾对戴某有一饭之恩,戴某当时被施溪亭追杀,为了不连累公子也保护住雷霆军的证据,戴某临走的时候将此玉佩留给了公子。”
袁文景恍然大悟道:“原来,曹平那日绑了我是为了找这个东西啊,幸亏本公子那日没有将它带在身上,否则的话岂不是坏了事了?”
袁固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道:“戴子植,你的证据就是这枚玉佩吗?”
戴子植轻笑了一下,抬手将玉佩往地上一掷,这枚上好的玉佩瞬间被摔的粉碎,众人看得目瞪口底,袁文景心里连连道可惜。
戴子植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从地上捡起几团卷成极细小的筒状的物什,将其展开,拼合成一片道:“戴某的物证在此,请大人查看。”
袁固和沈湑接过纸片,果然看见雷万钧和无数人以血喊冤的血手指印,两人对视了一眼皆连连摇头叹息。袁固问:“雷帅当年的事情之所以板上钉钉,是因为一封通敌的书信,此事,你有何辩驳?”
戴子植正欲张口说话,青莲先生怆然大笑几声道:“青莲惭愧,此事乃是青莲所为。”
袁固疑惑道:“此事又如何牵扯到青莲先生的?”
“袁大人只知青莲是丹青国手,画画乃是一绝。其实,青莲最绝的是模仿别人的笔迹,足以以假乱真,只不过此事只有极少的人知道罢了。雷帅那封通敌的书信那是青莲在施溪亭的授意下伪造的。”
袁固难以置信道:“果真如此?”
青莲先生道:“大人可当庭验证,一试便可知真假。”
袁固抬手,拿起桌上的狼毫笔,挥洒间“天理昭昭”四字跃然纸上。青莲先生捧着袁固方才写的字细细端详了片刻,拿起笔在纸上挥墨。
“请诸位大人查看。”青莲先生放下笔,将写的字交给旁边的衙役。
纸上墨迹未干的字迹和袁固先前写的字仿似出自一人之手,就连大小也是一般无二,袁固和沈湑沉默着将两幅字迹交给张见信,张见信也大为吃惊,他们三人若不是亲眼所见,是万万不能相信这两幅字出自一人之手。
“大人现在相信了吧,雷帅当时投敌叛国的书信确实是青莲伪造的。”沈湑与张见信点点头,袁固却迟迟不说话。
沈湑道:“劳袁大人大驾今日与沈某在刑部公堂审理旧案,既然此案至此已经分明,人犯也已签字画押,结案怕是还要劳驾袁大人连夜赶出,明日沈某好上报大王。”
此案究竟如何,结果已经分明,袁固平日里圆滑惯了,不愿当出头鸟,方才还想着退避一二,沈湑说出这话确实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此事他是不可回避了。
“唉,看来日后没什么太平日子喽。”袁固在心里长叹一声,转眼却满面含笑将他的心思掩盖地一丝不漏道:“结案文书,本是刑部之职责所在,沈大人请放心。”
“雷霆军旧案还未翻案前,这几个人犯的安全至关重要,袁大人的刑部大牢素来稳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