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脖子,起身开门叫人。
叶珣抬头瞄了父亲一眼,没理会,低头继续抄写,听到父亲叫瞿副官那他的棋盘过来。
“不是,那个”叶珣拧着身子吞吞吐吐的说:“我不会围棋”
“那没关系,爹让着你。”说话间,瞿副官已经将棋盘棋子端进来。
“不是棋艺不精,是一窍不通!”叶珣蹙着眉为难,忽然坏笑了说:“不过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下五子棋!”
“”
父子二人守着夜灯,手执黑白,聊着他与母亲十年来的经历,聊着他小时候如何调皮爬树上墙,聊着他在法国三年的所见所闻。偶尔,叶启楠也插上几句,讲讲他与母亲的相遇,讲讲他的名字“珣”的来历,讲讲他的姐姐雨英幼年时所受的独宠
时而二人都是沉默的,只能听到棋子落盘和夏虫鸣叫的声音。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父子,叶珣的心中杂乱却又安宁,尽管他并不承认自己喜欢这样的生活,尽管内心的坚强不断的提醒他不去在乎这从天而降的亲情,但面对十七年不曾有过的父爱,他无法再迫使自己拒之门外。
窗户大敞,楼下传来阵阵慌乱的脚步声,不多时管家老梁的说话声响起,在沉寂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叶家有门禁的时间,入夜非特殊情况是不能随意出入走动的。
看着父亲越发凝重的脸色,叶珣瞟眼窗外道:“我下去看看。”
“三少还没睡?”看到叶珣站在天井里,梁管家提了长衫前襟趋步过来,“二少发了高烧昏迷不醒,席先生连夜叫了大夫过来,扰了三少歇息吧?”
闻讯赶来叶琨房里的叶启楠被席先生一个手势叫出门外,二人在走廊站了。
沉吟半晌,席先生带了几分讽刺道:“又是‘一言不合’,把琨儿打成这模样?”
“这些年,先生在琨儿身上花费心思无数,启楠看在眼里,先生心里也明白,琨儿与家里其他子弟不一样,叶家大业指望他继承发扬,对他苛严些也是应当的。”叶启楠说。
“仅是因为这个?琨儿对军务布防置喙几句,你下此狠手?你叶临川的城府还没那么浅吧!”席先生不易触怒,因此凌厉的目光格外震慑人心。
“不瞒先生,他近些天时常潜入小南楼,每次出来,都是挂了眼泪。”叶启楠声音越发生冷,“前几日我在军部问他,他给我装傻充愣,方才我旁敲侧击的提点他,他去给我扯什么‘三民主义’,要我通电声讨汤连胜,拥护中央。一时失了耐性动手,他又跟我死扛,这混账,犯起倔来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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