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丝毫没有犹豫地弯腰回答:“大祭司有何吩咐,尽管吩咐便是,奴才定当从命。”
绛冷吟满意地笑了笑,凑到他身侧低声道:“稍后见到陛下,公公别提起雪鸾飞走之事便可”
刘公公面带不解地看着她,“大祭司地位崇高,陛下也敬您三分,定然不会因此而怪罪大祭司的。”
“但是陛下会降罪于你”绛冷吟缓缓地站直了身子,语气淡淡地说着,手臂轻轻一抬,雪鸾得了指示便从半空中掠了下来,稳稳地站在她肩上两侧。
转了转眼珠,刘公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要替自己掩饰过错,顿时心下敬畏之情陡然高了几分,他躬身一礼,道:“大祭司如此为奴才们着想,实在是奴才们的福分,奴才在此替大伙谢过大祭司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公公言重了,快走吧免得陛下等得心急了。”绛冷吟素手轻轻一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径自往前面镶金嵌玉的大马车走去。
刘公公毕恭毕敬地应了声便招呼着还在失了神地看着的众人,众人这才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散落在一边的奇珍异宝收拾好。
“那些东西就送到城东那一带的贫民区吧”绛冷吟掀起帘幕那一刻,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又径自带着雪鸾进了马车内。
刘公公也不敢多言,吩咐了下去就跟着轿子一同回宫了。
马车一路驰骋,坐在里面的绛冷吟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打了个酒嗝,胃里似拨浪鼓似的不断地震荡着肺腑,浓浓的酒气从口中溢出来,连自己闻着也像又醉了一般。
这也得从昨晚说起,洛宸一时兴起便带着她在井下皇宫与众人摆了酒宴,她也暂时丢了满心包袱,于是也跟着放开心怀地多喝了几杯,谁知道那酒后劲太烈,一夜宿醉也不知道醒来,若不是石卓瀚前来通风报信,自己还在宸王府躺着。
幸好自己早已安排好假冒之人在竹屋内假扮,只要不开口说话,那定然不会露出破绽的,故而,等自己赶回来时才编了雪鸾出走这一出戏,一来可以打消大家的疑虑,也可以让刘公公替自己保密。
然而玄坤帝如此着急地宣自己进宫到底是何用意,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玄坤帝并非自己身体抱恙,按理来说,雪鸾之血对于常人来说确实是有治愈作用的,但对于身体损伤也更加大。
而玄坤帝服下雪鸾血也不过几日,也定然不可能是身体出了状况,故而他应该是为了其他事情而来。
她也无力再多想,疲累地斜靠在软垫上,马车晃悠悠地向前驶去,她也闭上眼小憩。
等到了皇宫时,已经午时了,刘公公小心翼翼地在马车外请礼道:“大祭司,已经到了。”
“嗯知道了。”绛冷吟懒懒地应了声,片刻才从马车上下来。
“陛下在御书房等着大祭司您呢”刘公公垂首立在马车旁,低声道。
绛冷吟点点头,将雪鸾放飞才敛起裙袂进了殿内,只听刘公公在身后低着声音道:“大祭司可千万别忘了方才之事”
“我知道如何做,公公且放心好了。”绛冷吟暗自冷笑,语气如常地答。
话音刚落,便又听闻殿内略带沙哑的嗓音传来,“这位可不是大祭司嘛没想到竟然又在此有幸相见了。”
绛冷吟恍然抬头,只见四皇子一脸莫名笑意地从里面走出来,白面红唇,媚眼如丝,潋滟的美目轻轻一转,便如阳春三月里那一朵最为娇媚的红牡丹,灼灼华美,高贵难言。
“民女见过四皇子”绛冷吟微微垂眉行了一礼,只觉得他那道明媚的目光似是带着刺,看得背脊有股密密麻麻的疼痛。
四皇子轻声笑了笑,慢步走到前来,将白皙的手伸到她面前,道:“大祭司这可害了本王了,父皇曾经下旨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