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术舒为了准备股东大会的事情已经足有一周没去医院了,当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他立刻赶往了医院,来到医院之后他发现沈清画的情况用晕倒了来形容不是很准确,更确切的来说沈清画他是晕迷了,因为高烧晕迷了。
何术舒看着变成了这样的沈清画也是吓了一跳,他记得上周的时候沈清画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又发起高烧了。
因为这个意外,何术舒又恢复了每天往医院跑的日常,并且待的时间比以往都要多得多,毕竟沈清画在医院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朋友知道,而沈清画唯一的爷爷更是被瞒的严严实实,所以如果连他也不去医院看他,那么就更加不会有人来了。
这天,何术舒坐在病床旁硬撑着等到一瓶药水挂完,才按了铃让护士撤下吊针。拔下针头后为了防止伤口出血,何术舒一直按着沈清画手背上的棉球,但是在这种等待中,他却感觉眼皮困倦的一直想黏在一起,这段时间他先是为了股东大会和筛查源代码的事情忙碌,后来又赶过来为沈清画的病情操心,也是有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何术舒缓慢的眨了眨眼,最终还是忍不住这种睡意,趴伏在病床边不出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的人慢慢苏醒了过来,沈清画有些迷茫的看了会天花板,但是渐渐的,他却感觉自己手上有些不对劲,好像压着什么一般,沈清画不由得扭过头去,床边的景象顿时毫无征兆的映入了他的眼底,沈清画下意识的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停顿了。
只见顾北达正趴伏在床沿上,两只手握着他的手腕,就维持着这个姿势沉沉睡着。这个姿势显然没有那么舒服,以至于顾北达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是微微皱着的,不过也是,顾北达这一米八几的身高窝在这里,仅仅看去就让人感觉委屈。
沈清画定定看了顾北达一会,身上的紧绷才慢慢放松下来,因为消除了紧张,他也注意到了一个之前没有发现到的细节,他之前只以为顾北达是单纯的拉着他的手,但是仔细看去,他却发现顾北达拉着他手的姿势有些怪,直到他看到从顾北达指缝中露出来的白色棉球后,他才恍然明白了什么。
要说这一刻沈清画的心中没有一点触动是不可能的,他将视线再度挪到了顾北达的脸上,眉目英挺的男子因为正处在沉睡中,所以少了些白日的冷意,看上去更容易接近了很多,但最不容忽视的,却是对方眼下的淡淡乌青,以及那即使在睡梦中也掩饰不住的疲惫神情。
想到对方即使这么累了,却还是始终守在自己床前,沈清画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之前一段时间这个人突然消失就再也没有来过之后,他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一件好事,一边却又总控制不住的在对方往常会来的时候频频看向门口。时间长了他自然也发现了自己这一异常的举动,即使他再怎么为自己的行为狡辩,也无法掩盖他其实是隐隐期待着对方再度出现的事实。
在发现自己其实有隐隐期待着对方到来的念头之后,沈清画心中很矛盾,他很唾弃自己的想法,他不断的在心里质问自己,难道经过这短短的时间他就已经忘了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忘了对方给予自己的伤害了吗?曾经的那些憎恨,他真的就忘记了吗?
不过,他也真的感觉顾北达变了好多,变得没那么让人憎恶,没那么让人厌烦,甚至他有的时候会有一种和这个人在一起很舒服的感觉
因为心里的想法太过纠结和激烈,以至于他根本没在意那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的冷风,然后大病初愈,身上还很虚弱的他,就又这么病倒了。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等他再次醒来,就看到了守在自己床前的顾北达。在这一刻,某些一直存在心底顽固的不肯化去的黑暗情绪仿佛遇到了什么天敌一般,就如同见到了阳光的冰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