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马天复总有点误人子弟的感觉,还是早点跟老秦说清楚为好。
唉,一回庐州就各种烦心事。
“老爷,银耳莲子羹,马姑娘让送来的。”小兰双手以兰花指將小碗捧在胸前,步似流云,腰身微斜走了进来。
马天复心中暗赞,伸手接过,浅尝一口,眉头一皱,放下碗来。太甜,甜到齁人。
“小兰,你这身段不错啊,刚刚这个圆场走的,快赶上戏班子了。”
“呵呵,老爷过奖了。这是奴家在阑静楼学的。”
“那你是歌还是艺?”
“奴家是娼妓。”
就这么大大方方说了出来,连马天复都小心不带个“妓”字。一时有点尴尬,马天复只好喝了口齁人的莲子羹。
“老爷,奴家可以称呼你公子吗?奴家从心里觉得,‘公子’就应该是老爷你这样的,比阑静楼那些书生更贴切。”
“哦随便吧,她们也不喊我老爷的。你也别什么奴家了。”
“小兰知道了,公子。”
“小兰,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马天复沉吟良久问道。
“公子请讲。”
“嗯”
马天复嗯了半天没嗯出来。他想问的是,小兰既非小翠那样相貌不好,又不像马蓉徐娘之龄,妓院怎会把这样的摇钱树卖给老秦?须知老秦自己都只舍得买个马蓉而已。
“我就想问问,你是多少银两赎的身?”
“白银十两。”
一般小兰这年纪的少女卖为下人,大概在五两银子上下,可小兰姿色上佳,又有才艺,买她回去多半不是干杂活的,这就得二十两朝上了,十两这个价如果不是老秦的脸面,那便是小兰本人有什么不妥。
“那小花呢?”
“四两。”
“差这么多?”意料之中,不过还是随口一说。
小兰扭头看看门,坏笑着小声道:“本来秦老爷只愿出三两!说是长得太壮,吃得太多费粮食!”
“她也是娼妓吗?”
“噗——公子,你说笑了。咱们阑静楼,起码也得是我这样的才能见客人。小花她呀,就是当男人用的。”
“啊?男人?”
“哈哈,公子你别想歪了。妓院里,除了龟公和打手,是没有男人的。有些重活就是她们干咯。其实呀,我这个十两才是添头。秦老爷要找个能干活的,又嫌她贵,妈妈便把我推了出来。秦老爷看着满意,便都要了。”
“既然这样那秦老爷”马天复话只说到一半,不知怎么说了。既然是找干活的,为何非在妓院里找?
小兰好像知道马天复要说什么,撅着嘴道:“还不是马姑娘出身不好,找几个同路人陪她呗。秦老爷,人是真不错。”
“诶?等等,为什么你们鸨母会把你推出来?你不是娼妓么?”
小兰大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微微有些脸红:“那什么,我原来是娼妓的,真的。不然我这捶背和身段都是哪儿学的?只不过只不过妈妈不让接客才干别的活的。”
“那为什么不让接呢?”
“因为这个哎呀,公子,你是好人家的,连妓院都没进过,说了你也不懂。”
“我这你也知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进过?”
“去玩过,谁会‘歌妓艺妓娼妓’这么叫。”
“那是你自己说你是‘娼妓’的!”
“是这样吗哦那不是怕你不懂嘛”
这小妞,前一句还知道为妓出身不好,后面反倒似以‘娼妓’为荣,明明不是,非要冒认?这是什么道理?
“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嗯随席的。”
“那是什么?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