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怎么算呢?是学徒还是”
周继红也觉尴尬,道:“拜师收徒这种事情吧,它有时候跟练武差不多,是吧徐总。马二柜你是武人,你能明白吧?”
马天复一时还真没弄明白,眨巴着眼道:“什么意思?徐总厨你不肯教?那就跟老孙学,怎么样,老孙?”
老孙憨笑着摆摆手:“我哪有那本事。”
徐厨兴道:“二柜,在厨房打个下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何况我现在手底下那几个外帮的正合用。咱们五味坊才刚刚有点起色,总不能在我这一节出岔子。”
连老疤也道:“是啊二柜,我们这样粗手大脚的,也难学会。”
周继红最后收尾:“这个事,就不提了,算了。”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马天复原本认为自己临时生出的点子还不错,没想到上下一致反对,连挑起了这个话头的周继红也一样。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可以看出周继红似乎的确想借这个机会把生意给做起来,对于他这个态度,马天复肯定是支持的。所谓穷则思变,五味坊目前的境况要想翻身,不但得变还得大刀阔斧。既要图强,又不思变,那能行?
“哦我先去个茅房。”
马天复前脚出门,周继红后脚就跟出来了。
“兄弟,我突然明白过来了。他们叫你当这个二柜,收拾你是一方面,另外,他们实在太过瞧不起人。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干出个人样来,你以为呢。”
细细一想,堂倌进厨房这件事也确实不妥。马天复道:“那掌柜的,我们应当怎么干出个人样来呢?”
周继红没声了。五味坊上下每个人都有过他此时的想法,但最终不过是想想罢了。连他这个掌柜都无能为力,何况其他人。
“掌柜的!算账了!”刚提起裤子,老疤就在里面喊,周继红小跑着进屋。
马天复从后门进来,这个账结的让他大开眼界。
老疤站在走廊,客人的包间里有个人,周继红在角柜里拨算盘。
“菜苔一盘!”包间里的声音。
“菜苔一盘!”老疤。
“好!”周继红。
“韭菜一盘!”
“韭菜一盘!”
“好!”
“咸鸡半只!”
“咸鸡半只!”
“好!”
“不对!咸鸡一只!”
“错了错了,掌柜是咸鸡一只!”
“好!”
马天复但觉脸上发烧,赶紧进屋回座。
“几位,你们一直都这么结账的?”
“嘿嘿,脑子不好,什么菜,什么价,哪能记清楚。这么算,不会错。”
马天复服了,一句话卡在嗓子眼,和杯酒吞了下去。
好半天周继红和老疤才进来,周继红笑道:“嘿嘿,这些客人,说就喜欢我们这结账,喏,还多赏了两文。”
马天复已经五体投地。
“好了好了。我想过了,咱们五味坊的难处,要一样一样解决。首先,这个门脸太我有个主意。老疤,你练过几年武?”
“就武馆学了几年。”
“耍得动幡吗?三丈的。”
“耍肯定能耍动,就是不太会。”
“无妨。明天我去弄张幡来,你打后天起,上午就站门外耍幡,再带两个人敲锣。”
“啊?不年不节的,耍什么幡?天天耍?”
“不错!从今以后,我们的招牌就在大街心!”
“这还有这样的?”
周继红咳嗽一声:“这不太好吧?呵呵,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还有就是从早耍到晚,人不一定能吃得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