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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老邢道:“拉倒吧你,射犯人用得着三十几个全捡了?”

    小四争辩道:“我哪知道只用一发就解决了,我得多备几发!”

    “还敢狡辩!分明是全捡完了才射一枚出去!还怕一发干不掉他,直接爆气射出去的!”

    “我爆你头啊爆?就那一镖我还要爆气?”

    “妈的死鸭子嘴硬,我现在叫厨房拿条生猪腿过来,你他妈不爆气把铜钱给我射进去试试?小二!小二!伙计!死哪儿去了?”

    老邢去开包间门喊小二,小四也跟了过去还嚷道:“拿!拿!奶奶的,给十文钱给四爷,我射十发给你看!”

    万捕头也站起来追了上去:“你们干嘛?成何体统!”

    马天复看着踉踉跄跄出去的三人,摇头道:“这酒还没我从家带的酒烈,怎么就醉成这样。”

    李全友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一丝生机,挨着小四坐过来道:“他们!前两次那是压着酒性呢!可今天不一样,不喝醉还喝什么酒啊!天生的穷命喝不得好酒,喝点酒就胡说八道,你看他们扯的”

    “呵呵,你看我,根本就没信。诶?李哥,为什么上次我说你身上有钱万捕头就信了呢?”

    听了这话,此刻李全友内心感激涕零,就想跪下来抱着马天复的腿喊一声马哥。

    “唉!督捕司当差,这几年日子难过啊!我们几个,月月关饷都是娘老子代领了,巡捕那边卡得又紧,平时身上哪有半文钱?也就我,会点小手艺,身上装两个钱,遇到事情还能支应着。如果有钱,那只能是我身上有啊。”

    “什么手艺啊一赚能赚三十几文?”

    李全友打了个激灵:这小子这么坏?后来想到马天复是指在大蜀山上那次,不过回答还是很警惕:“哪有三十几文!只不过会些下九流的手艺,就是逢集时街上那些三个碗一个球之类的小把戏,几文钱的输赢。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老面孔,别人吃这碗饭的,还能老吃你的亏?”

    其实马天复真正想弄明白的不是这个,而是上次小四含糊过去的万捕头的事,便问道:“为何你们非得把自己弄这么穷呢?”

    楼下传来吵嚷声,李全友把门掩了,斟酒自饮了一杯,叹口气道:“唉。就是督捕司同僚们,也没我们这么穷的。我们水寨里有两位长辈原先在督捕司干得好好的,就因为结交了帮派的好友,吃了几顿酒,做了点逾矩的事情,自己被杀头不说家人还发配三千里充军。这件事对万哥触动很大,因为其中一个就是他授业恩师。”

    马天复有过此类猜想,但还是有疑问,道:“这你们不恨朝廷?朝廷还敢用你们?”

    李全友苦笑道:“那个年头,我们武人这点事算什么?品的小官,人家一般都懒得过问,更懒得深究。要说恨朝廷,万哥都不恨,还反过来劝慰我们,说没有大明,就没有我们的今天,太祖是杀了些人,但他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确实,就说我们吧,当初我们当家的被陈友谅诱杀,剩下的亲信必须斩草除根,走投无路之下也是太祖不计前嫌收留了我们。当然了,那时我还小,具体什么情况老邢和万哥清楚。”

    看着若有所思的马天复,李全友笑道:“几十年前的事情,你怕是不大能明白,有空与你细说。”

    楼下的吵嚷声更大了,李全友侧耳听了片刻道:“我下去看看,你在楼上。”

    马天复出了包间门,站走廊上往下看,大堂西北角靠窗的一张桌子前,小四正与一锦袍汉子争吵,万捕头和老邢则一旁劝阻说和。天香楼是合肥数一数二的上等酒楼,来这里的食客非富即贵,这边吵得热闹,倒也无人围观起哄,都只坐着观望。

    万捕头和老邢想必是运功散去了酒气,脸色如常,只有小四面红耳赤。锦袍汉子白白净净的,听言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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