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其中有个看到二锁来了连连招手:“快来快来!开平王鄱阳湖大战张定边!”
陶元领着马天复进了书场大门,伙计点头哈腰上来压着嗓子招呼:“哟,陶员外,请,请。”陶元看也不看,掏出几个铜钱扔给他接住。
书场格局简单,一四周的小方桌,围着中间的三张大圆桌,人虽稀稀拉拉,却也没空几张桌子。说书台在正西边,说书的是一个干瘦老头,声音洪亮,此时正说到处,众人在都聚精会神听书。
“眼见那贼将张定边,高举龙鳞刀哇呀呀便要砍将下去,好个开平王,张开神力麒麟臂,拉满三石玄天弓,但见弓若满月矢似流星,一箭!便把贼将持刀之手钉死在船桅上,张定边大势已去,仰天长叹‘虽有子龙胆,奈何遇伯仁,天不助我大义’!这正是,神箭救驾定乾坤,大明开国第一功!”说到这儿,说书先生抚尺一落。
先生走下台,台下众人哄堂喝彩,书场里顿时热闹一个伙计趁这当口赶紧拿个木盒下来讨要赏钱。大桌上有一白胖老者刚巧看到了陶元进来,挥了挥手:“小陶,来,坐,坐!”
“把总大人!又来听书啊?哟,陈理事也在,王老师傅今天怎得闲的?”陶元跟桌上三人一一打了招呼。白胖老者年轻时是武官,当过把总。陈理事以前是蜀山帮的一个理事,早早便让儿子顶了功劳户的身份,现在是闲人一个。王老师傅是庐阳武馆的武师。
马天复往陶元身后一站,心想还不如何二锁他们一起坐墙根底下舒坦。陶元刚坐下突然又站了起来,拉着马天复的手道:“差点忘了介绍了,瞧我这记性。这是犬子的启蒙恩师,马天复马师傅,是马义长长老引进蜀山帮的。先生请坐。”
看这一桌这几个人,都是十五大几六十开外的,马天复还真没想到能有自己的座位,不过陶元既然开口了,也只好陪着笑浅坐在靠椅上。
一桌五个人,除陶元外笑得都不太自然。陶元全当没看见,朝旁边那桌努努嘴:“那一桌几个是什么人?伙计就站他们旁边等着。”
马天复一看隔壁桌正对自己坐着的蓝衣人,手拿折扇,文人打扮,似乎对这段书有些不满:“张定边拿的怎么能是龙鳞刀呢?唉听这老先生说了不少场话了,乾坤呢,是定了好几次,立第一功的,有四五个了。”明明年纪不大,老气横秋的,说两句话喝一口茶,伙计拿着木盒就在一旁候着,也不敢走。蓝衣文士又叹了口气,掏出钱袋,摸出几文钱放到木盒里。
“他你都不认识?去年中举的高举啊!现在后面要多加个人字了,高举人。”陈理事大惊小怪。
陶元讪笑着:“嘿嘿,这个,我嘛不比您几位,这些读书人,实在够不着,见笑,见笑。”
“谢——高举人老爷打赏——”伙计忽然声音尖锐地喊了这么一嗓子,全书场不少人都朝这边望了望。伙计毕恭毕敬站到了下一个人身边,这个人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咂了咂嘴,然后摆摆手,伙计哈了两下腰再到下一位。
“呵呵,一个高中,一个高举,这兄弟二人一个做派。”陈理事摇头笑着。
王武师把手指放唇上压着嗓子道:“嘘,犯不上。”
老把总拍拍陶元手背:“这个王老先生可了不得,是新来驻场那个小戴的师傅,跑大码头的,书说得真好。”
“哦?那等会好好听听。”
“没了。今天没了。明天赶早来吧。下面就是小戴的武松传了。”
马天复坐着受拘,只顾低头喝茶。过了好半天,伙计在文人那桌才又喊一声:“谢——韦少爷——赏钱二百——”尾音拖得长长的,音调却明显没开头那声高。姓韦的至今还是童生,但父亲开书坊家资颇丰,他自己写过几本小说,所以高举兄弟到哪儿也带着他。
伙计捧着木盒走到马天复这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