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告别了明月楼,各自分道扬镳,陆狂与百里安两人一道朝东去了。素清离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瞄了景逸轩一眼,虽然不情愿,但他刚才确实是在为自己解围,还是感谢道:“景大少爷——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了。”
景逸轩故作一脸吃惊相:“本少我是真喜欢那姑娘,”转而一脸人畜无害的疑问相:“欸,对了,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来着?”
素清离满脸黑线,白了他一眼,“刚才还说钟情于人家,现在就忘了人家的姓名啦?”
有些特定场合,特定时间,男人的表白就是说说,就如同百里安前几天才信誓旦旦说过要娶素清离,今天就泰然的坐在明月楼内,虽然看样子他不是来这找乐子的,虽然素清离也没有当真,但是有时候,认真你就输了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
景逸轩笑道:“娘子这般贤淑,我怎么敢对其他女子留心呢。”
素清离闻说,瞪了他一眼,怒道:“懒得理你!”说罢便转身离去。
没走两步,只听身后的景逸轩突然吟诵道:“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
素清离脚步一驻,这首诗曾在课本里学过,老师说这是李冶六岁所作之诗,也正是这首诗,才被父亲误认为思嫁心切,预言日后必定水性杨花,行为不检,于是将女儿打包送入道观。
见素清离停住,景逸轩轻轻一笑,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声音懒懒地传来:“好诗虽是好诗,只可惜娘子的父亲却不懂你,是吧?乌程县李府的大千金,李冶?”一声问句却是肯定,一脸自信却不张扬。
素清离终是没有忍住回头看他: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历,这世上是不是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他那双装了蓝天白云的双眸此刻正直视着她,明明那么近的距离,却像是他从容优雅地俯瞰着她,甚至是整片大地。人世离合,他都洞彻,却没有病态,而是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亲人曲解误会李冶,说她待嫁心切,恐为失行人妇。而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竟似一眼就可以看透李冶本意,如此有文化的流氓,甚是可怕!多看他一眼,仿佛就能被他看破心中所想,素清离觉得不能与他多待,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而去。
可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她的侍女香儿正在不远处,旁边还有一个轿子,一看到素清离,她紧张的脸蛋上终于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朝她走来。素清离强烈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小姐,”小丫头似乎是意识到喊得不对,她连忙改口:“公子,老爷派奴婢来接您回家。”
“看来某人有好果子吃了。”景逸轩双手交叉在胸间,悠哉地在后面说着风凉话,素清离只觉头疼,没有理会他。
看来她上青楼的事迹已经败露了,心中似乎已经猜到什么,但并未说什么。想着这一回家肯定又是一场狂风暴雨,素清离一阵烦心,但还是尽量平静着心情,勉强从容的踏入轿子里。
“香儿,老爷是如何知道的?”
走了一会的路程,素清离开始向轿子外的小丫头问道。
“回小姐,奴婢也不知道。”
“那我走后,可有人来找我?”素清离换个问法。毕竟这个丫头,脑子好像有点不太灵活。
她想了半天,终于突然想到什么,惊道:“哦!奴婢想起来了!”
反应也够慢半拍,说话也不说完,真是吊人胃口。素清离翻了翻白眼,又问:“是谁”
“二夫人曾来过,问小姐去哪了。”
“你怎么回答?”素清离忙问。
“我说小姐您没告诉我。”
素清离此时真想把她脑袋打开看看她在想什么,还敢再实在一点吗?就这样一句话把她出卖了。不过也怪自己,走之前应该吩咐她说小姐去蹲坑了,这样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