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响,蟹脚痒,等菊花开到了深秋,桌上黄酒温出清甜的香,便是吃蟹的最好时节。
还没做到桌前便问到了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的鲜与杯中老酒熏得人垂涎三尺,饭厅的玻璃窗上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雾,映得窗外的景物模糊而朦胧。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
凌墨白早早的在三个杯中倒满了酒:“下午才运到的阳澄湖大闸蟹配上三十年的汾酒,光听着就让人受不了。”
“你什么时候又喜欢喝汾酒了”
凌霄城拉着柳陌红坐下。
“吃螃蟹,当然得喝白酒。”
凌霄城往杯子里一看,乐了:“还是自家府上的人会做事。”
澄清透亮的酒盅里飘着三两朵盛绽的金花,在瓷白的杯中上下游弋浮沉着。
“来,小柳,咱们先喝一杯。”
凌墨白举起酒盅向柳陌红示意着。
“可是”柳陌红似是想起了什么,犹豫再三道:“还是算了吧我酒量不大好。”
“放心,白酒可不会像红酒那样喝快了就上头。”凌墨白知他是怕像中午那样再喝过了头,一边揶揄着一边还不忘拉上凌霄城:“你说是吧,霄城”
白酒嘛,当然是无论喝得快不快都上头的。
“蟹肉性寒,先喝杯酒暖暖胃。”
凌霄城见柳陌红望向自己,淡淡开口道。
说不悸动
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看见那猫儿一样精致的人物在喝下杯中清酒时,从领口露出的皮肤,一直到小巧玲珑的耳垂都染上浅浅绯红。
氤氲得像是二月春雨洗过的桃花瓣,拿指尖温柔地轻轻触碰便会掉下来那样清新又艳丽。
凌墨白趁着柳陌红仰头喝酒之际,迅速将手中的小药瓶塞进了凌霄城的口袋里。
“今天洛梧给我让我转交给你的。”
他压低了声音,极快地说道。
“什么”柳陌红放下酒杯,疑惑地看着他。
白酒果真是辣,入口之初温润的菊香散去,呛人的辛辣在口腔中游走,等到咽下入喉时,却又漫开一片微微的清冽芬芳,最后都化作一抹眩晕冲上脑中。
“没什么,我是说洛梧怎么用了这么久,医馆离这儿又不远。”凌墨白笑了一笑。
“你你怕他跑了”柳陌红瞪大了眼。
“这次我可是学乖了。”凌墨白又替他倒上一杯:“我派了四个人跟着他,佛珠也在我手上,我就不信这次他还能那个跑得了。”
黄蟹清酒,是极容易将人灌得陶然欲醉的。
鲜甜的蟹肉不知不觉地便将一大半的酒顺入了口,腹中化开的酒气如一团温柔回暖的暗色火焰,把眼角眉梢燃出了风情万种。
“别喝太多了。”
凌霄城见柳陌红面前的酒盅空了又空,伸手拿过来:“会醉的。”
“唔”柳陌红眯着眼睛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会儿,还是乖乖地不再喝酒。
“啧,有这么个不可爱的弟弟真是”凌墨白摇了摇头,看着依旧眼神清明面不改色的凌霄城叹了口气:“你的酒量还是好的让人惊讶。”
“你不是也没醉”
凌霄城细心地替柳陌红剥了蟹壳,喂了一匙蟹黄到他嘴里。
“那不一样,我是不愿醉,你是不会醉。”
凌墨白酒足饭饱地放下酒杯。
“谁说我不会醉”
凌霄城望着吃的一脸心满意足的柳陌红,微微笑道:“我已经醉了。”
“真是”凌墨白半张着嘴,过了好一会儿才惊讶地叹道:“你真是我弟弟吗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边说边摇头:“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