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箭更不停。
周围的人也在喊,这么多人异口同声的,前面的人既然敢出战,又怎么没点胆?见到活路了,赶紧向前,也不管了直接跳下,人还没落地就听到后面砰砰砰的一连串声音,还有沉重的落檑木一样的声音,随即听到一声点火,呼啦一下,一片火光照耀在壕沟顶端,里面的人都傻了,就听到城头在狂笑。
是翻的杨门武库内的火油储备,丢了木头等物下来,拦在壕沟之前,随即点燃了一片火海,生生阻拦了来路,而落在里面的前排士兵早被射翻了,在火海里的翻滚嘶吼,跌跌撞撞的,也有打滚的,却逃不过这前后五六步宽的火海,转眼没了声音。
杨如海看的惊住了,邓海东已经在墙上咋呼后面的快送木头上来,加了火,一把火烧起来加了油,在弓箭保护下怎么熄的了,眼睁睁的看着就无法突破,杨如海气的脸白,现在送进去就是死,可是这不打的话,这个白天就过去了,刚刚在下面商议了半天,却比不上对方一把火?
于是在那里跳脚骂人,这人既然没种了,就会有小性子,娇滴滴的尖了嗓子说贼秃真卑鄙。
邓海东不寒而栗的看着火光那边,视线飘忽之后变得更妖娆的青衫杨如海,也不知道他奔来的时候,马鞍上有没有垫了棉絮,周围的子弟们全在大笑,军兵上下都知道,越是天黑越好防御,而过去一刻,危险就去了一刻。跳下壕沟的人,险死还生也感激的仰望着城头,听着杨如海骂恩人,于是齐声回嘴。
这地下出的声音激荡两个两回再出去,雄浑沉厚,和那尖锐的嗓子一起甚是悠扬。
邓海东听的头大如斗,又听到那边在说什么路过洪城,已经杀光了拦截的兵马等等,听到兵马,邓海东心头一动讥笑着对他喝道:“我邓家留守的一千铁骑就凭你们能杀的光吗?”算计半天被一把火烧了自尊心的杨如海激动的翘起兰花就嚷嚷:“杀的光,全杀光了。”
说出口却后悔了,更气的骂:“死贼秃!”
“我洪城无事。”而邓海东心里石头落地,仰望了下东边的一片阴云,感激苍天,那厮在胡言乱语反而是洪城平安!心中想,谁能拉下族公他们,莫非婉言?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自己不在,猴爷翻跟头谁压的下来呢!
虽然说还不能全部肯定,但听对方这句失言,再想想对方也不可能公然攻城再来,邓海东现在把全部精力放在了放火上,只是不停的要后面拆屋,一片片的砖石砸向前面,木头丢下,后面这个时候投石车也做好了几个,直接拉了门后,试探着丢出,青砖石基顿时乱飞。
打的前面的襄阳来军鸡飞狗跳,日头更沉了一分!
又坚持了一会儿,看着天色,杨如海无奈的只能命令前后门堵住,还好杨门这地势诡异,后门陡峭更不利进攻,邓海东站城头看他们退下,一颗心又放下了些,回顾身边两人笑道:“明历,明儿你父亲午前不至,就等着为我们收尸吧。”
宋明历瞥了一眼外边的熊熊火光,心中也没有把握明日父帅什么时候到,说两日后到平岗停驻,十有却是晚上!
而无人知晓,就在此刻,远处漳水左侧,有几匹快马正疾驰北上,是猴爷和岳泽两个人,一人三马,走子午谷直扑长安而去!
“驾!”猴爷心急火燎的打着鞭子。
胯下战马腿有些软,他身如闪电,转眼跃上另外一匹,身边岳泽也是如此换马,口里赞道:“邓公好身手!”
猴爷苦涩的一笑,这一段绕走耽误了半天路程,才到子午谷口,又是夜行,他想到昨日中午时分,城门上突然看到浩浩荡荡的大军北上,婉言丫头花容失色,他在想到海东儿他们没有防备,更是难受,也不知道现在去长安求援,到底还来得及不?
想必这个时候,已经见了分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