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
只听得那人冷笑一声,随即招了招手,一团血淋林的东西就朝着马车砸了过来,嘭地一声磕在车辕上,掉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仔细一看,赫然是刚刚在回春堂门前闹事的妇人,此刻她除了脸上,全身其他地方的皮都没有了,肚肠还被剖开,心肝肺脏肠稀里哗啦洒了一地,只片刻地上就多了一滩鲜血。
“大胆!这可是嘉宁县君的马车,你也敢这样无礼!”碧晴稳了稳声线,大声喝道,只是那嘴唇却在微微颤抖。
如幻双目一凛,这人出枪的速度快的惊人,一杆长枪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她心中泛起冷意,看向男子的眼神冷了几分。
马车里的碧晴看到这一幕,顿时吓了一跳,随即就要跳下车,文锦绣却拉住了她,微微掀开车帘看去,那车夫手缝间不停地流出血来,惨叫连连。
车夫眼见着那长枪提了起来,直直就向他戳了过来,只听噗地一声,他惨叫一声捂住了右眼,整个人一下子从马车上掉下来倒在路上。
那人嘴角泛起冷酷的笑意,手里长枪提了提:“不认得本世子,要这眼睛何用!”
车夫眉头一立:“你是何人?为何拦住嘉宁县君的马车!”这是条足够五辆马车并行的大路,这人却偏偏拦在这里,真是不知所谓!
却不知是说马还是说人。
见此情景,那马上的男子哈哈笑了起来,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上刻着一双与嫡夫人极其相似的阴眸,在阳光下发出发出锐利的光芒,他一身铠甲,身后披着长长的红斗篷,随风拉拉作响,黑发肆意地随风飞舞,手上银色的长枪挽了个花,说不出的嚣张恣意:“上不得台面的畜生!”
文锦绣蹙起眉头,再次掀开车帘只见远处一穿着铠甲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到了马车跟前才一紧缰绳停了下来,堪堪挡在了文锦绣的马车前。那马儿前蹄高高抬起嘶鸣一声,竟将拉着马车的马吓得连退好几步。
文锦绣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掀开帘子看向外面,此时马车已经走出了东街,现在走的这条路是一条十分宽阔的大路,路上有几辆马车缓缓驶过,几乎看不到行人。文锦绣放下车帘,耳边却突然传来了马蹄声,咯哒咯哒很有节奏地朝马车奔了过来,使得地面都有些发震。
碧晴见自家小姐心绪不宁,也安静地坐在一旁不说话,如幻与车夫坐在外面赶车,车里气氛十分安静。
马车里,文锦绣回忆着段祈煜的话,只觉得心头乱的厉害,这人总有这样的本事,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击碎她的伪装,让她平静无波的心绪掀起波澜。
“相思病。”
文锦绣狠狠白了他一眼:“什么病?”
段祈煜点点头,郑重其事问道:“有病就可以来了?”
文锦绣顿时黑了脸,腾地起身怒瞪着他:“太子殿下,你如果没病就不要来医馆。”
注意到那已经红成玛瑙色的耳尖,段祈煜满意地勾唇一笑,按住她的肩膀轻轻俯身,仿佛不经意一般将热气洒在她脸颊:“阿绣,你脸红了。”
话音刚落,她的目光就落到了段祈煜放在她肩上的手上,不由蹙起眉头动了动肩膀:“太子殿下,你逾矩了。”
“是啊,这么早就回来了,可真是个糟糕的消息。”段祈煜说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文锦绣没有回头看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勾唇一笑:“你说的不错,这可是个坏消息。”
文锦绣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身子,耳尖微红,镇定道:“是谁不是很明显吗?看来那个煞星回来了。”
“今天的事是有人主使。”段祈煜坐在她身旁,手里捏着一只玉哨,他想了想,直接解开玉哨的扣子,绕到文锦绣身后替她带上。
“嗯,我一向很善良。”文锦绣白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