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叶陵看着他说出这番话时候的淡然态度，叶陵觉得这个人就像是疯子一般，如果真是他下的手，怎么会如此淡然，仿佛他杀死的不是要给人，而只是捏死了一只蚂蚁而已。

    “看的出来，你很生气对不对？叶陵，是我杀死的师姐没错，可是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想的吗？当我下手的时候我就想着，只要师姐肯动一下，哪怕就仅仅只是手指头动一下也可以，我就会立刻带她走，然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陪着她。但是她没有，就算是在生死之间最难受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异动，没有，丝毫都没有，就连下意识地眼皮翻动都没有。叶陵，你告诉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再问你，是谁把师姐伤成这副样子的。结界？”

    是我。

    那自然就是我了。

    叶陵不敢否认这个事实，也无心否认，当初若不是因为他，师姐也不会成为毫无知觉的废人。

    “叶陵，我做人从来都是很公平的，既然你在玄云宗和江湖之中闯出了名声，那我也便忍你了，但是你为何还要伤害师姐呢。好吧，既然结果都已经无法挽回了，那我将这笔债讨回来便是了。那个小狐狸听说已经死了，但是我不会就此收手，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就权当是小狐狸的替代品吧。”

    红拂的确就是被他所伤。

    听到他亲口承认了，叶陵心里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相反，他对于眼前的聂泽有着一种说不出来也下不去手的犹豫，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亏欠人的那一方，而聂泽，反而就是受害者，这种心态让叶陵在这个时候捉摸不定，很是犹豫。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叶陵反应过来的时候，聂泽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距离自己竟然仅仅只有不到百步的距离了。

    这是一个如此危险的距离，叶陵还记得，红拂对于百步之内的任何事物都非常敏感，而她对叶陵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百步的距离之内，一定就是生与死的距离，所以，在这段距离之内，必须要做到天下无敌，这是保住性命的最好方法，而叶陵，也一直记得她的话，但是现在，他竟然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放任聂泽闯了进来。

    这真是一个要命的失误！

    叶陵缓过神儿来，也不再追究谁对说错，更是将心里的什么愧疚和不安全部丢到了一旁，聂泽是个什么东西他最清楚不过了，纵然是性情大变，也改不了他内心的狡诈和自私，现在他又拿出师姐的事情，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博取同情，甚至是为了刻意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也说不定。

    自己好不容易活到了现在，难道连这些感情都看不明白吗？

    一时间，叶陵迅速地向后退去，然而，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当那柳枝挥过来的时候，一股凉意迎面扑来，而有那么水珠大小的一个东西擦着肩膀飞了过去，叶陵下意识地侧了一下身子，这才躲了开来。

    而就在一楼站稳身体的那一刻，聂泽竟然突兀地消失了，而身后的地面之上，也就是刚才水珠掉落的地方放，竟然无端地生长出来一支截柳，这柳枝孤木难成林，很快就枯萎死掉了。

    这柳枝虽不起眼，但是却让叶陵胆寒不已，因为他发现，这柳枝竟然是靠着吸收人的元气而生存的，刚才在擦过自己衣服的时候，那水珠明显地从自己身上抽走了一些东西，幸亏这柳枝没有种在自己的身上，否则后果当真不可设想。

    这样想着，叶陵突然想起了红拂身上的那一截留柳枝，想来，聂泽不知道从哪里习得了这门毒辣刁钻的功夫，才能够换了今日这副脾性。

    好可怕的家伙。

    叶陵起身环顾四周，却是再也寻不得那聂泽的气息，而面前的那一堵瀑布似的的剑气也依然停留在面前，而他也依然冲不过去。心态愈发焦急的叶陵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