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吵够了没有滚出去”云引歌插进话题,她指着门,冷若冰霜。
c失望绝望之痛
将争吵不休的南王和席子月赶出门外,云引歌气愤的关上门,莲步轻移折回床边。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得见施温然浅促凌乱的呼吸声。
“温然,我知道你醒了。”云引歌攥住施温然冰凉的瘦骨棱棱的五指柔声开口:“他们都走了,睁开眼睛吧。”
施温然浓密长翘的睫毛簌簌颤抖,掀开眼帘,随即晶莹的泪珠溢出眼角,没入鬓角的黑发之中,留下一道蜿蜒的湿润。
云引歌看着那双黑眸,雾湿秋水,氤氤氲氲,忧忧痛痛,令她的心里惊惊动动,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疼痛,眼眶也跟着发热。
施温然静默不语,目光茫然而深远,死水一般的寂灭,仿佛一切都尽收在他眼底,又仿佛对一切都视若无睹,空洞的可怕。
“温然,看着我好不好说句话,你这样我好难受。”云引歌不禁潸然泪下,心中说不出的酸酸楚楚,如芒针反复的穿刺着。
仿佛过了好久,施温然才长吁一口气,虚弱的c悲恸的c低不可闻的开口:“他们怎么可以在我面前这样吵得毫无顾及”他不禁苦笑,神情却浓浓的悲哀,晶莹的水珠又打湿黑睫:“哪怕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在意一下我的身体,我脆弱不堪的心脏,或许我对他们还会抱有一丝的希望和幻想,还可以不记前嫌的选择去原谅他们,可是我现在体会到的只是对他们失望到绝望的心痛”
从施温然苍白的唇瓣中吐出的每字每句仿佛都饱受风霜,寒冷的像冬天里飘零的雪花,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触动着云引歌的心,疼到极点,让她不知道从哪里开口给予安慰,只能握着他的手又紧了一紧。
蓦地,施温然咳了一声,眉头紧锁,抽回被云引歌攥着的手,抠着床沿吃力的撑起身子。
眼看着施温然弱骨难支,摇摇晃晃,云引歌揽住他,将他消瘦的身躯圈在怀里,急切的问道:“温然你要做什么”
靠在云引歌怀里,施温然脸色惨白胜雪,揪着胸口衣襟的手,骨节泛白,呼吸急促而紊乱,霜白的唇瓣像是描绘上淡粉薄紫,惊人眼目,心脏的疼痛更是令他无法开口,这样的出身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可当他们亲口说出时,沉重的,尖锐的,依旧无法承受,好痛,胸腔像是被巨石碾压着,吸进肺腑的空气更像是利剑刀刃,好不公平,他们之间的恩怨为什么一定要拉上他,如果他的出生真的是错误,这样的错误,他继续的好累真的好累
“温然”见施温然犯病,云引歌心急如焚,忙翻出药瓶倒出药丸塞进他嘴里。
而施温然却是激烈的抗拒,他吐出口中的药丸,嘶声说道:“我好累,不要救我,我不想再这样继续”
云引歌满目惶恐,施温然的自弃令她胆战心惊。
施温然紧揪着胸口的衣襟急促的喘息呛咳,一项苍白的脸色因为呼吸凝滞而浮起一抹绯红,像是雪中溅血,凄艳俏丽而不详。
云引歌颤抖着手又倒出药丸塞进施温然嘴里,哭着祈求:“温然,咽下去,我求你要活着,如果没有了你,我在这里还有什么我就只有你了,求求你把药咽下去。”她凄厉的叫道:“我是为了你才留在这的我求你活下去”
施温然似乎是如梦初醒,身子剧烈的一震,他抬眸望了一眼梨花带泪的云引歌,愣怔片刻,喉结动了动,咽下口中的药丸,然后双臂紧紧抱着云引歌,窝在她怀里喘息。
云引歌松了一口气,怜惜的轻抚着施温然的消瘦的背脊,那硌手的骨骼更是令她心痛如刀绞。
过了好一会,施温然才渐渐平息下来,目光流转,落进云引歌眼里,刚才那些伤痛已经被他隐藏,只剩下明澈的温柔,他长吁一口气,眉宇轻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