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是和画壁,慎儿一起回来的,抱琴拿着一只绸子包袱,画壁,慎儿各自提着一只提盒,进了院子,见房间里点上灯了,几个小丫鬟也回来了,两两而站,唯独真儿冲抱琴使了个眼色。抱琴左右看了看,命:“慎儿把丫鬟的饭放着,画壁把三姑娘的饭送进去。”
慎儿将提盒放在小丫鬟面前,大家都凑了上来,抱琴让慎儿带着下去吃,又把真儿叫到偏僻处:“这是怎么了?你脸怎么肿成这样?”
“福妈妈打的,姑娘让的。”
抱琴略略吃惊:“真是姑娘让的?为什么?”
真儿揉着眼睛道:“抱琴姐姐,福妈妈骂我们贪玩不听话,姑娘问我们知不知道错,又问错在哪里。回答了,姑娘不满意,听着生气,福妈妈就打我们。我们也没做错什么,都是听姐姐的安排,福妈妈做什么打我们呢”
抱琴听她什么都说,吓得魂飞,忙“嘘”了一声,又和颜悦色道:“跟你提过,如非紧急,万万不可在姑娘面前提我和画壁的名字,有什么事都推到青萝身上。还有,姑娘有没有问别的话?”
“都按姐姐说的做了,姑娘古怪,打了一顿,说下次再犯就重罚,我再不敢了。”真儿说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又大着胆子问:“姐姐,我娘病的可重了,你有没有跟大管家说,这个月放我出府三天,去看看我娘?”
抱琴一愣,面不改色笑道:“说了,正在安排,月底说不定就有结果了。你去吃饭吧,我也要进去看姑娘了。”
画壁摆了饭,杜月芷正在净手,看模样正是平和温柔,并不像慎儿刚才说的那么生气。抱琴把包袱放在一边,挽了袖子给杜月芷拧毛巾,杜月芷伸手让她细细擦着,又轻快地问道:“抱琴,你出去这半日,做什么去了?”
“夫人早前吩咐让姑娘院子里的人去一趟,我怕她们说不来话,就亲自去了。也没问什么,就问姑娘每日的起居饮食。奴婢回了话,薇姑娘又让奴婢带件夹袄给您,说是今日答应了您的。奴婢也不懂,就带回来,放在那儿了。”
“是吗?”杜月芷高兴起来:“大姐姐太上心了,快拿过来我瞧瞧。”
“姑娘吃完饭再瞧。小孩子家家,看到好东西就忍不住欢喜,也不管肚子饿不饿。”福妈妈嗔怪一句。早起到现在,杜月芷也没好好吃一顿饭,就是铁打的也该多吃一点。她强硬地给杜月芷盛了粥,又布了菜,盯着她吃完。
杜月芷好好吃完饭,闹着要看夹袄。抱琴抖开那件团锦琵琶排绣夹袄,摸着柔软舒适,似是少女肌肤,袖口领口又有着雪白的狐毛,映着烛光端的是好看,杜月芷爱不释手,喜欢的跟什么似的。再加上又是杜月薇给的,又乐滋滋抱在怀里,晚上睡觉也带到被窝去。
“这怎么成呢,一件衣服,你要多少好的没有。”福妈妈着急,拿走夹袄,又被杜月芷偷偷拿回来。
“这是大姐姐给的,别的再好,我也看不上。”
画壁慎儿背地笑得要死,直说杜月芷傻瓜一个,没什么见识。一件小小的夹袄就让她高兴成这样,这还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以后上头再赏下什么好点的东西,她还不得折福了。
话虽这么说,抱琴却不准她们跟其他人说,这院子里的事是一件也不能往外传的。
但千防万防,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这件没见识的事传开了,杜府上上下下都笑,同时传开的,还有杜月芷半夜教训小丫鬟的事。
有人笑三姑娘目光短浅,行为粗鄙,有人说三姑娘重情重义,秉承府规,也有人疑惑发问,三姑娘是谁,刚来就打下人?
杜府上下八百来号人,不认识杜月芷到有十之八/九,杜府并未为杜月芷办接风洗尘宴,悄悄接了进来,悄悄安排住下也就完了。杜月芷原本只在各位主子面前露个脸,等话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