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仍旧难以相信他肚子里居然会有这么一个不应该的存在。
孕育生命怎么可能。他身为男人的部分无法将自己的基因传递下去,难道那错乱的部分可以不不,如果这是真的,就是孽障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生下正常健康的后代,很有可能也和自己一样,生活在扭曲的漩涡里,被强大可怕的吸力拽向深处他脸埋在手中,发出无声的悲鸣,不被任何人听见。
哭有用吗软弱给谁看连堕落都没有出路
陵越觉得自己都了世界的尽头。
他手放在肚子上,很想立刻结束一切。
陵越的车速度很慢,后面的车不耐烦地猛按喇叭,陆续有车从后面超过。
如果出了一场车祸会怎样他近乎麻木地想。
车毁人亡,一切的丑恶和秘密都会消失吗多有的人,最后的归宿都是死亡,不如让这件事发生在名誉扫地之前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的脚在油门上踏下去。
车猛地加速,撞上前面的障碍。
陵越被撞击力震得几乎昏厥,腹部顶都方向盘上,更是一阵绞痛。他俯身方向盘上,久久不能动。
车窗被敲得崩崩响,良久,陵越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前车司机本来很暴躁,但看到他要死不活的样子,以为人受了伤,停下咒骂,反倒担心人死子车里。
陵越打开车门,踉跄下车。
“对不起,”陵越道歉,“我刚刚有些不舒服。”
前车司机也不好继续指责,“你没事吧要不要叫120”
陵越无力地摆手,“没事,歇歇就好。”他看了眼前车,兰博基尼aventad一r。
对方见他没有生命危险,对爱车的心疼又占了上风,说:”你这人怎么开车的有病就不要出门啊,我的车刚上手没几天,把你卖了都赔不起“陵越掏出一张名片,”出险吧,剩下的部分,我会全额赔你。“对方接过名片,看他是个律师,态度好了很多。”自去打电话给保险公司。
陵越呆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腹部的隐痛彰示存在感。
刚刚于死亡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突然清醒过来。
不能就这么死去,还不是时候。
如果就这么死在车祸中,那么他的尸体会被解剖,那个他拼命想掩盖的秘密就会曝光。
死亡并不是能做出点最好的选择,至少不是此时此地。
该拿你怎么办
他的手下意识地又按子肚子上。就在刚才,他想带着那个孽障去死的时候,突然身体里另有一种本能袭来,有什么紧紧抓住了他的心,鬼使神差地,他避过了小腹的致命撞击。
屠苏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
陵越挂掉,他一点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又响起,又挂掉,最后干脆关机。
他有资格恨吗除了恨命运,和软弱的自己外,他没资格恨任何人,包括屠苏。
屠苏已经答应分手了,是自己因为软弱和寂寞而利用了他。这也是为什么他迟迟无法第二次提分手。也是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早知道
追悔莫及之类的事情更加重了自我厌恶。
从某个时刻起,仿佛他每一个决定都是错误。
百里屠苏是和欧阳少恭联系过后才打给陵越的。
据少恭讲,陵越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体质虚弱,顶多算是亚健康,注意休息和饮食就好了。
所以陵越挂他的电话,他只理解成类似生理期的暴躁使然,没有放子欣赏,继续工作。一个案子马上就要开庭,正是忙的时候。
陵越回到孤身一人的家。
他想起给远在国外的家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