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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镇定:“记得什么”

    百里屠苏低头摸了摸鼻子,尴尬。

    “算了,就当我没说。”转身走。

    轮到陵越追过去在他屁股后面转。

    “内个,屠苏,师弟我昨天喝的实在多,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屠苏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嗯。”回答得倒是简单。

    陵越心理越发没底,试探地问:“我c我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难道他那个秘密轻易就交付了

    屠苏叹口气,转身面向他,认真地把手按在他肩膀上:“师兄,我觉得,你这病,最好去大医院,好好看看,别耽误了。其实我觉得你”

    陵越脸色惨白,呆立当场。

    屠苏说:“师兄,你放心。”

    都这样了怎么能放心

    陵越抱着头,瘫坐在床边。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他自我责骂,简直不想活下去。

    他甚至开始推演死亡的后果。

    如果上了天台,纵深跳下去,肝脑涂地,一定会上社会新闻版面。然后记者会对他背后的故事深入挖掘,然后自己身体上的缺陷会被当成猎奇事件,挂着一个悲悯的标题,实则内容是世界真奇妙。

    要不然冲到马路中间,制造一场事故,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这样的话,尸体也许会被解剖,身体的秘密仍旧有曝光的危险。

    活,活不好;死又死不起。这就是陵越目前的处境。

    屠苏坐在床边,耐心地陪着他。

    平时话不多的他充当了话唠的角色。

    “师兄,我理解你的心情,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无助。你的性格太有责任感,以前师傅让你带着我,你就手把手地教,所有难题都留个自己。我的意思是,谁都有无法一个人完成的事。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随时乐意效劳。”

    陵越苦笑:“谢谢你的善良。但是这件事,谁也帮不上忙。”

    屠苏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要灰心,我可以帮忙问问国内外学医的同学朋友,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

    陵越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影响生命。”

    屠苏说:“师兄你太不把自己的事当回事。你这样多久了”

    陵越说:“前天拿到的体检报告。”

    屠苏说:“你之前就一直没感觉到什么”

    陵越说:“几年前开始每个月会有几天我只当是肾炎或者工作忙压力大可以不说这个话题了吗”

    他感到自己被剥光了身体躺在手术上,成了小白鼠。

    而百里屠苏穿着白大褂,严肃而好奇地观察自己。

    耻感和悲伤的心情再度蔓延开来。

    上帝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陵越做了快三十年的男人,为什么身体里会多出一套不属于男性的器官不仅有,而且功能还正常,每个月他以为的尿血,其实是月事要是早点去看医生就好了可是早点去医生结果就不同么不会的,这个是客观存在,是从他出生前就刻在基因里的。

    屠苏不大会安慰人,如果对方是女人的话就简单。

    一般情况下,女人只要看到屠苏这张脸,就会感到被治愈。

    但是面对同为男人的陵越,他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关心。

    陵越是一个事务所的师兄,是大律师紫胤的得意门生,是业界精英,没想到身上竟背负了这么大一个故事,露出这样脆弱混乱的神情。

    屠苏想尽量用表情来传达一部分感情,但他面部表情一直不丰富,接近面瘫。何况他心情也有些复杂,他没遇到过这种事情。说多了怕流于虚伪。

    一个愁一个默,一时难堪。

    门铃响,客房服务来送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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