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生步伐一缓,临走前问道,“唐二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唐仁修颌首应声。
蔓生终于追问,“之前那道平安符。是不是你送去给我的秘书余安安”
有关于平安符之谜,蔓生也一直记在心中。事到如今,却依旧不知究竟是谁在暗中报信。
再是一推算时间,唐仁修沉声道,“并不是我。”
当平安符被送至锦悦的时候,唐仁修虽然已经清醒,可是还在康复中。当时的他,尽管有心,却也无法顾及到。
蔓生却感到疑虑,如果不是唐二少,那么又会是谁
“我告辞了。”蔓生道别一声,走出了院子。
顾敏瞧着她离去的身影,却是感到忧心,“蔓生,她心里太苦了。”
走到如今这一步。她不能爱,唯有恨。
可偏偏连恨,也都要被抛却,因为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仁修,为什么会这样”顾敏也无法清楚其中原因。
唐仁修想起今日午后狱中相见。
忽而又记起年少时候,他偶尔思量尉容,总觉得这人看似儒雅温静,可是却偏偏不喜与人太过亲近。纵然一身才华所向披靡,可从不真正展现。就连李宪大师,当年愿意收他为徒,也被他回绝。
哪怕是自己,和他的关系也不过是比常人好上几分。但就只是这几分,就足以让他赴汤蹈火肝胆相照。
他的退而求其次,他的与世不争,时而都会让他觉得空无。
彼时。唐仁修也从未明白,他到底要什么。
这日起,蔓生暂住于杨冷清名下江南馆。
这座江南馆,自从杨冷清离去后,就被封门不再营业。
如今再次进入,却像是恍如一梦。
蔓生走上楼,来到曾经住过一晚的房间,却分明还和从前一样。
杨冷清道,“这几天你将就住在这里。”
其实不算将就,这里的布置整洁富丽,蔓生微笑应声,杨冷清又道,“我已经找过那位容七爷,他不肯相见”
容七爷,容家上一辈排行第七。是容家老太爷老来得子生下的最小儿子
因为排行第七,所以人称容七爷
整个容家,也只有这位容七爷明里出手,是他派人陪同容柔出席上庭
此刻,蔓生唯一能寻找的容家族人也只有他,“听说容七爷有位未婚妻,是一名法医官”
杨冷清刹那会意,即便是无所不用其极,都要最终一见
北城冬夜,并没有再下雪。
只是因为白雪未化,所以窗外异常透亮。
监狱狱所内,那张棉被轻轻盖在身上,他的胸前搁着一本放下的书。
如扇一般的睫毛落下阴影,他的呼吸极浅。
夜里做了一场梦。
梦里星河流转太平长安,是那温柔慈爱的女声在喊他。
容容。容容。
她还在问他:容容,你找到那个女孩儿了么。
他方才迟迟回答:妈,我找到她了。
距离上诉期结束倒数第四天
这天一早,蔓生和杨冷清兵分两路。
杨冷清前往法医检验鉴定所,蔓生则是前往近郊开外那座废弃的香山别墅。
蔓生赶至的时候,袁秋叶已经在别墅前方等候。
今日,她是独自一人前来。
蔓生这边,带着余安安随行,还有谢文谢武两人。
袁秋叶上前道,“林女士,我们进去吧。”
蔓生抬起头,望向面前这座早就废弃的别墅。半幢别墅被烧毁,只剩下一片灰烬。而另外半幢别墅也因为年久失修,破败的不成样子。院子里的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