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还是巧珠?”身子酸软无力,声音略带沙哑,全身上下软绵绵的,好似被人拆了又重新装嵌过一样。
“回娘娘,是梅子。”梅子鸢悄步而至,动作十分轻缓。
窦漪房慢慢地坐起身,只觉全身酸痛不已,明明是刚刚睡醒却好像累了一夜似的,手臂c肩膀隐隐发酸,尤其是腰间c大腿感觉就像是激烈欢爱过后一样。
俏脸一红,昨夜羞人的梦境浮现心头,不由得口干舌燥,空气也跟着燥热起来。
梅子鸢一边扶起主子一边道:“热水已经备好了,娘娘先浸浴净身,让梅子为您好好梳洗吧。”
窦漪房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好似哪里不妥却又说不出来,只好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由对方伺候。
热气蒸腾,暖意从肌肤渗透至四肢百骸,洗去一身疲惫,窦漪房忍不住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就像小猫儿一样舒展着身子。梅子鸢笑了笑,轻柔地拭擦着主子的身子和秀发。
雪颈后方几处青红,被梅子鸢巧妙地用头发遮掩。
过了一会儿,窦漪房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疑问,“梅子怎么大清早的就把净身用的热水给备好了?”她家大咧咧的宫婢居然开窍了?!
梅子鸢嘴角抽动,眸光闪动左右顾盼,“这个嘛娘娘昨夜早眠,未及净身,此时正值夏季,偶有热风,梅子便想娘娘起来的时候或许会先想浸浴一下呗。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猜中了,娘娘是不是该好好赏赏梅子呀?”
窦漪房被她娇俏的话给逗笑了,“好好好等哪天见着陛下,就让他多赐武子几天休沐,等你们夫妻好好聚聚。”
一说起那个人,思绪不由得又乱了起来。
“陛下昨夜宿于何处?”刚刚起来的时候,枕边无人,窦漪房隐隐猜到了答案。
果然!
梅子鸢轻声回道:“据掖庭令的记录,陛下昨日临幸了鸣銮殿的慎夫人!”
脑子里轰隆一响,明明身在热水之中,窦漪房却觉得四肢冰冷,浑身不自觉地发颤。
“鸣銮殿?”
呼延骜的话成真了吗?!
梅子鸢点点头,默默地为主子继续洗身
窦漪房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去的,脑子里犹如一团浆糊,怎么也理不清紊乱的思绪。梅子鸢的汇报c呼延骜的斥语,不停地在耳边回荡,心里的那个被挖开的洞口慢慢地在扩大
她知道宫奴们都在窃窃私语些什么,刘恒已经好多天没有来过椒房了,看望刘嫖和刘启都选择在寿康宫,连晨昏定省都特意与皇后擦身而过。宫里渐渐多了一道传言,皇后因病失宠,慎夫人从旧爱变成了新欢!
宫人们互相传言,文帝忽然从宫宴中离席,就是因为不满中侍郎官对慎夫人座位的安排。慎夫人有宠在身,跟皇后平起平坐也不足为过,中侍郎官懵眼不懂规矩,犯了错还懵然不知。
鸣銮殿恢复了往日的光彩,跟戚夫人受宠时的盛况差不了多少。人人皆知慎夫人善音律,鸣銮殿内莺歌漫舞丝竹不断,还有人说陛下喜看慎氏起舞作乐,长夜久久不肯离去
反观椒房,自从皇后窦氏起病开始,恩宠日渐减少,就连掖庭令都说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文帝宠幸椒房的记录了。
后宫之内,对这样的传言最是敏感,只要有一丁点苗头都能掀起层层波涛。窦漪房为求清净,干脆以养病为名鲜出宫门,在外人看来,就像一个将被抛弃的怨妇独留深宫暗自神伤
皇后失宠的传言在短短的时间内日渐嚣扬!
后宫纷乱,朝廷同样出现了新的危机。
外族使臣觐见新帝之后,那些对文帝不利的传言不知怎的就忽然多了起来。有人说,文帝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子,为了宫妃女眷座位摆放这样的小事就拂袖离席,一点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