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愣了一愣,正想再骂几句杨平,杨平却是已经走了进厨房不见人了,这租来的屋子又窄又浅的,算起来只有从前农庄里头的三分之一大小,若是大声吵嚷起来,怕是隔壁房里住着的杨重被吵醒了又得大发一通脾气。江氏虽是不在乎杨平这个烂人丈夫,但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是很在乎的,于是便卷紧了身上的被子,自认倒霉的往厨房方向啐一口道:“我呸什么男人的事不就是一早就想出门乱花钱罢了老娘就偏不给你钱,看你能不能在外头喝西北风喝饱了”
杨平只顾着今儿要偷偷摸摸的跟在洪大和胡癞子后头出门,好找上那什么日月教的人卖消息换赏钱的,那里会去理会江氏骂什么。
杨平昨夜想了半宿才睡的,开始时还想着要赶在洪大和胡癞子之前去那东升客栈自己找什么候大爷的,后来再转念一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的跑了去,人家又不认识自己,空口白牙的说一句有事儿找,人家必定不会理会的。于是杨平就按捺住了,只盘算着不如悄悄儿的跟在那两个泼皮后头,起码不用怕找错人了
而今杨平主意已定,就快快的洗簌好了,只在家里竖起耳朵等着,只要一听见隔壁洪大家门响,他即刻就跟上去。
果然洪大和胡癞子两人也是早起了,才过了一会子,隔壁洪家就听见了杂杂碎碎的声响。
杨平在厨房里摸了个的馒头,就着杯半温不热的水,匆忙啃了几口,只听得隔壁大门开了,洪大正自交代自家婆娘说不回家吃午饭,杨平便忙忙的扔下手里的茶碗和馒头,也穿鞋整衣的一通忙活。等得听着洪大和胡癞子出门了,杨平赶紧也出门,远远的隔着些距离,紧紧跟着这两个泼皮后头去了。
洪大和胡癞子显而易见的心情不错,经过街角那炊饼摊子的时候,还笑嘻嘻的难得的扔了两个铜钱给卖炊饼的小贩,一人卷起一张炊饼,且吃且走。
杨平跟着他俩,好容易才走过了半个城市,到了那东升客栈。
洪大和胡癞子一反平日里那流里流气的模样,喊了店小二去请楼上天字号客房的侯大爷后,便站得直直的只守在客栈楼梯处了。
杨平远远的在客栈对面还未开门的药铺台阶上伸长了脖子往客栈里头看着,一会子功夫,便见那楼梯上下来一个打着哈欠的精壮中年汉子,不知道低声和洪大c胡癞子说了什么,后来扬手给了他俩一小把碎银子,喜得这两个道谢作揖不迭。
杨平自是看得心都热了,眼睛也忍不住发出来两道贪婪的光来,若是自己上去供出来杨亭和瑜哥儿母子,估计一百两之外还能有其它额外的赏银杨平想着美事想得太过入神,一点儿没注意到洪大和胡癞子两人已经离开了东升客栈。
没了这两人身影的格挡,那个中年汉子立即就注意到了客栈对面神情明显不对的杨平。这中年汉子果然是传说中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杨平还傻呆呆的坐着美梦呢,只觉着眼前一花,便被无声无息间骤然蹿到自己面前来的中年汉子一个巧劲踢中了双膝,莫名其妙的就跪倒在中年汉子跟前。
中年汉子抬手按着什么东西,虚虚遥遥的搁在了杨平脖子上,只冷冷看着杨平,口内低喝道:“说你是什么人来这儿做什么”
后知后觉的杨平这才生出来浓重的惊恐之意,眼角余光见着中年汉子指尖分明夹着亮闪闪的反光的刀尖,离着自己脖子仿佛就只隔着那么一点儿几乎是看不见的距离,杨平只觉得顿时就两股战战,简直是话都要说不利索了:“这这位大爷我我我不是我是我是来对,我是来说我知道大爷您要找的那个孩子和他娘在那里”
不料中年汉子不但没放开他,反倒是眼神凶狠的将刀刃更逼近了他的脖子,杨平都已经能感受到刀刃挨着皮肤的那股深入心扉的冰冷寒意了。杨平被吓得大冬天的也出了一额的冷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