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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侧着身子,正吩咐小丫鬟什么。

    纤细的身子如杨柳般婀娜多姿,面孔粉白,如刚绽的玉兰花,这样清丽的人,却从骨子里透出几分激艳来让人看了不由惊艳。

    罗振兴不禁朝徐令宜望去。

    徐令宜正说在说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李总兵善于揣摩上意,却曲解了皇上的意识。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要的是能帮他镇守福建的帅才,他屡次和区家在小事上纠结,眼孔还是小了些……”并没有多看十一娘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罗振兴暗暗松了口气。忙敛了心思和徐令宜说话:“却是本末倒置了!”,十一娘听着走了出去,让小丫鬟吩咐小厨房的吴妈妈给两人治办酒宴。自己回屋梳洗一番换了家常穿的夹衫休息了一会。

    再醒来,已是晚霞满天。

    外间传来徐嗣诫的声音:“这个东西不能吃,是伞着玩的……”然后就听见几声拔浪敲的声音。

    谨哥儿这些日子抓住什么都往嘴里塞,十一娘生怕他吞了扣子之间的东西,吩咐丫鬟把家里的小东西全都收了起来,还特别嘱咐阿金好好注意。

    知道这是徐下了学在外面逗谨哥儿玩,她露出笑脸~

    徐嗣谆搬到外院后,兄弟俩还像从前一样,每天早上给太夫人和十一娘问过安后就一起去双芙院上课,中午或到太夫人那里,或到十一娘这里来吃饭睡午觉,但下学后,南勇媳妇就会婉言拒绝徐嗣谆的邀请领徐嗣试回正屋,赵先生也会留了徐嗣浮单独给他讲半个时辰的功课。一来二去,两人不像从前那样每时每刻搅在一起。好在徐嗣谆的功课加重,要花更多的时间在功课上,徐嗣诫每天都要和谨哥儿玩一会,也不觉得寂寞。

    十一娘梳洗整齐到西次间的时候,徐嗣诫正吹笛子给谨哥儿听。

    虽然不十分懂民乐,但她从徐嗣诫那优扬婉转而流畅圆润的笛声中可以听出来,徐嗣诫在笛子上的造诣已远远超过了比他长三岁、同时学笛子的徐嗣谆。

    徐嗣诫吹得很投入,谨哥儿也一改平时的活泼,睁着圆滑滑的大眼睛望着哥哥。

    十一娘就站在了门口,听徐嗣诫把一曲吹完”拍了拍手掌。

    “试哥儿的笛子越吹越好了!”,“母亲……”徐嗣诫跑过去抱了十一娘的腰,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先生说还要多练习才行!”,十一娘摸了摸他的头,抱了在顾妈妈怀里直蹦的谨哥儿:“,快去做功课。然后我们吃饭。去给祖母请安!”,徐嗣诫恭敬地应“……”,上炕端坐在炕桌前背起《幼学》来。

    今年开馆,赵先生正式给徐嗣诫启蒙。

    谨哥儿听着自然有些不耐烦,咦咦呀呀地抓了十一娘的耳环。

    十一娘笑着把儿子的屁股拍了一下,待阿金几个把谨哥儿的小手拔出来,十一娘把谨哥儿交给了顾妈妈:“五少爷要背书,别让六少爷吵着他。”

    顾妈妈笑着应“是……”抱着谨哥儿去了暖阁。

    检查了徐嗣诫的功课,十一娘吩咐小丫鬟摆了晚膳。待给太夫人问过安,又陪着徐嗣诫在西次间的炕桌上描红。

    徐令宜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院子里静悄悄的,已换上了值夜的丫鬟、婆子。

    灯火明亮的西次间窗户上映着十一娘正做着针线的优美剪影和徐嗣诫练字的小小身影。

    徐令宜阻止了小丫鬟的通传,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他们一会,放轻脚步进了屋。

    “侯爷回来了……”十一娘下了炕。

    徐嗣诫扭头喊了一声“……”,放下了笔,上前给徐令宜行礼。

    徐令宜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了炕桌旁的一个大红锦被上毗——谨哥儿小脸蛋红扑扑正睡得香。

    “功课做完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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