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艳面色娇羞,垂下眼睑,轻轻点了下脑袋,何氏明了,黯淡的眸子瞬间一亮,压低了声音道,“聪子来了?”不到农忙,田地事儿不多,她以为沈聪不会来了,伸手拉着邱艳走了两步,见四下无人,何氏抿了抿唇,“家里就和你四弟,忙不过来,待我买点东西,随你一块过去帮忙。”
邱艳挑眉,见何氏神色比邱老爹还高兴,猜着何氏有求于沈聪,委婉道,“三婶忙自己的事儿就好,家里,我忙得过来。”顿了顿,只字不提沈聪和沈芸诺都在。
何氏喜不自胜,整个人如释重负,对邱艳的话置若罔闻,牵着邱艳,快速在铺子里买了一条肉,急急忙回了家,邱艳被她拉着,挣脱不得,进了院子,才知晓,何家来人了。
难怪何氏会去铺子买肉。
元氏坐在堂屋里,该说的都和何氏说过了,奈何儿大不由娘,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氏不听她的话了,邱忠无关痛痒的应付她,绝口不应借钱之事,元氏脸色不耐,已有不悦之色,抬起头,目光在邱艳脸上顿了下,狐疑的和邱忠道,“院子里的是你四弟家的艳儿吧,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邱忠顺着她的视线,也瞧见了邱艳,站起身,笑着朝邱艳招手,“艳儿来了,进屋坐。”
“不了,家里还有事儿,我先回了。”说话间,何氏从灶房走了出来,三步并两步到了她跟前,转身朝屋子的元氏道,“娘,您坐着,沈家来人了,我过去帮着做饭,中午不回来了。”
元氏没反应过来,还是经耳边儿媳提醒了句,才清楚,沈家就是邱艳将来的夫家,今日来的人,定然就是那位了,喜上眉梢道,“去吧去吧,这边有你弟妹和宝喜她们,我老婆子也不会无聊了。”
宝喜是何氏大儿媳,也是元氏隔着辈儿的表亲,当初邱荣这门亲,还是元氏从中牵的线,宝喜做事沉稳,何氏不担心家里张罗不开,点了点头,邱艳离去已来不及,没法,只得和何氏一块回了。
邱老爹得知何氏过来帮忙,一脸感激,笑着介绍沈聪边上的沈芸诺,“这是聪子亲妹妹,头回见面,三嫂别往心里去。”
沈家的情形何氏听村子里说过,往回了解得片面,这几日,细细打听了番,只觉得唏嘘不已,今早,还听人说杏山村沈家出事了,见沈聪出门都带着妹子,想来不假。
沈聪颔首,淡淡的叫了声婶子,沈芸诺则缩着脖子,紧张的摩挲着手里的花生米,何氏心下叹气,温声道,“你们坐着吧,我和艳儿去灶房弄饭。”
听人说,沈芸诺小时候性子开朗聪慧,逢着人就笑,之后亲娘死了,沈老头娶了寡妇进门,当着面对沈芸诺还好,背地里,将人打得遍体鳞伤,沈芸诺丢过一回,村子里的人以为被人拐子拐走了,后又被送了回来,待在那个家,没有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还是后来,沈聪带着沈芸诺分了家,村子里的人才恍然大悟,那时候,沈芸诺该是受够了,想要自己跑掉的。
说起沈芸诺和沈聪,杏山村的人摇头扼腕,好好的两个孩子,一个被逼着去场子做打手,一个被打成了傻子,沈老头和罗寡妇心思恶毒,分了家,还半夜装鬼吓人,沈聪年纪大了他们不敢,专门挑沈聪不在的时候吓沈芸诺,昨晚,沈聪回来得晚,见院子外有人鬼鬼祟祟,探头探脑,怒吼声吓跑了人,进屋后,才发现沈芸诺躲在床底,吓得身子哆嗦,神志不清。
这事儿,在青禾村传遍了,或许,这些年,沈聪不在家,沈芸诺约莫一直被人恐吓着,还有人传,是罗寡妇的二儿子看上了沈芸诺,专挑沈聪不在家上门欺负人。
见着沈芸诺,何氏就相信后者了,小姑娘年纪不大,生得却是花容月貌,难怪会让罗寡妇儿子动了心思。
想虽想,她却不敢将这番话说给邱艳听,这些日子,邱艳性子大变,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