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过去没什么农活,在娘家过什么日子,嫁过去也差不多,沈聪家境贫穷,你爹手里有钱,帮衬着你们,日子也不会难过”说到这,严氏顿了顿,话锋一转,“然而啊,艳儿,你叠为你着想,你不能不为他考虑,你娘死得早,你爹辛辛苦苦将你拉扯成人,你嫁去沈家,可想过村子里的人怎么看你爹?”
沈聪凶神恶煞,周围村子没有不怕他的,蛮横泼辣如肖氏,不也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在地上打滚?邱艳和沈聪说亲,村子里会怎么想邱生,只以为他把女儿送去给人糟蹋
见邱若有所思,严氏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慈善的笑,“不止你爹名声毁了,而且有朝一日,你和沈聪闹起来,谁敢上门为你撑腰?那种人,身边都是些不三不四的,讲不通理,你嫁给一般的庄户人家,万一遇着事儿,回家哭诉,我和你大伯能给你撑腰,即使你没有兄弟姐妹,娘家还有人,在外边不用怕事,可,如果是沈家你将来回娘家”
严氏语声缓慢,剩下的话没有说完,沈聪拼起来不要命,她们哪敢给邱艳撑腰?
后知后觉的肖氏听出其中意思,忙不迭点头,心想,还是严氏有法子,一套一套的,循序渐进,她都无言以对,“艳儿,听你大伯母的,你娘走的时候拉着我们的手托我们好生照顾你,哪能叫你羊入虎口?”
邱艳双手抠着衣角的纹路,心下冷笑,面上却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抬起头,眼里尽是迷茫,“我爹为我好,他不会害我的。”
她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严氏疑惑,以为她不通事儿,愈发放柔了声音,“你爹为你好没错,你回过神也该考虑他的处境,村子里人多口杂,不能叫别人指着你爹的鼻子骂是不是?”
“不是有大伯大伯母吗?你们总不会眼睁睁看我爹被人欺负吧?”邱艳瞪着双水汪汪的眼睛,无辜二善良,严氏心虚的一顿,哑口无言,肖氏大着嗓门插话道,“嘴长在别人脸上,我们能说什么?如今分了家,真开口帮你爹说话,别人反而会觉得我们多管闲事,艳儿,听你大伯母的,别应这门亲。”
肖氏见严氏帮她说话,也懒得惺惺作态,因而语速较快,快得严氏伸手拦她已来不及,看邱艳面色一变,严氏心知不好,邱艳从小到大最是听邱生的话,事情关系到邱生,哪怕她说的无力,邱艳也会细细琢磨番,二非方才那般云淡风轻,邱艳,存着目的,才委曲求全的。
果然,邱艳拉了脸,不满道,“二伯母张嘴闭嘴为我好,村子里的闲言碎语二伯母尚且不能替我和我爹说两句话,我和我爹哪能指望你们,二伯母说得对,既然分了家,插手别人家的事儿就是多管闲事,既然如此,您有何苦来这边,外人知道了,不照样说您?”
肖氏面色一沉,“这哪儿一样?”
“哪儿一样?”邱艳似笑非笑的看着肖氏,“二伯母说说哪儿不一样?如果,沈聪真如大伯母说的那般,我嫁过去了,村子里谁敢说我爹的坏话?”
肖氏不明白为何邱艳脸色变得如此快,斜眼望着边上的严氏,后者垂着眼睑,神色晦暗,她心知是指望不上严氏帮忙了,调转视线,落到对面的何氏身上,后者无可奈何的耸耸肩,明显不乐意参与进来。
“好了,家里有诸多事儿忙,大伯二伯三伯五叔,您们坐着,我去喂鸡。”说完这句,她也起身站了起来,打开角落里的鸡笼,把鸡放出来,转而去灶房找吃的。
一大家子人被晒到一边,邱柱面上挂不住,怨怼地瞪了眼严氏,出声道,“四弟和艳儿忙,我们也回了,二弟妹说的对,分了家,万万没有管人家里事的理由,艳儿的亲事四弟做了主,我们当叔伯的,该帮衬的帮衬一把就是了。”
邱柱声音浑厚威严,肖氏不敢反驳他,悻悻然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的起身回了。
半日光景,她和沈聪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