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的脸。她回过头,看见听见声音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岳离,脸上的泪痕已经被擦干净,只是眼睛红红的。
他慢慢地走过来看着依然,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红着眼睛喉结上下翻滚着,过了好久才说了一句:“肩膀疼吗”声音哑哑的。
依然像是突然被人抽了一鞭子一样难受,她忍着马上就要流出来的泪水摇了摇头:“不疼。”
然后她轻轻握住岳离的小臂,“你要好好的,嗯”
岳离用力张大眼睛,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样难受,眼眶迅速烧得发红。
依然没再说话转过身,再在这儿呆下去,她一定会哭出来。乔羽想叫她,但这种压抑的气氛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岳离看着她的背影喉咙抽动了一下,他多想拉住他,抱住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什么也不管。可是,他是男人,依然对他而言,是要他保护的,而不是宣泄痛苦转嫁悲伤的。在依然面前,他要坚强,才能让她依靠。他对谁都可以偶尔软弱,唯独依然不可以。
依然抿紧了嘴唇,低着头走到巷口,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急忙伸出手抹掉,而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她看见踩着高跟鞋迎面走过来披着一头蓬松的大卷发的柳薇。
她看着依然,显然有些惊讶,又有些愤怒。
柳薇馒馒地走近依然,缓慢而沉稳的脚步,透出一种不容忽视的盛气凌人。她走到依然身边,冷冷地看着她,然后说:“你来干什么”
依然没有回答,首先她现在没有心情说话,另外对于这种没有意义的质问她也无话可说。她知道柳薇喜欢岳离,但她只感觉她现在是把庸人自扰当成了危机四伏。
柳薇看着依然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用一种近乎乞求的口气说:“你既然已经跟他分开了,就不要再给他希望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想跟他和好了。你别忘了一年前我跟你说过什么,你除了当他的累赘什么都不能给他。一年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他表面上是别人养的打手,可实际上是场子里没他不行,他现在已经是自己撑一片天的人了,所以如果你不是想豁出去一切和他在一起的话,就请你离他远一点吧,别让他觉得你们之间还有可能。如果你真的能豁出去的话,我保证一句话都不说夹着尾巴滚蛋如果你不能,就别给他添麻烦,大学生”她说完用力甩了一下手中的包向胡同里走过去,高跟鞋在石板路上磕出声音,又响又脆,渐渐消失在巷尾深处。
依然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大变化站在胡同口,太阳从云层里露出半边脸,睫毛在她的脸上投出长长的阴影。她踩着柔软的白色粗布球鞋走在坚硬的石板路上,静悄悄的,像是她整个人一样,没有一点声音。她脸上那两片长长的影子渐渐结成一缕一缕的,像是两把长长的刷子。
柳薇跑进岳离家,然后看见岳离靠在窗边的脸,头发有点乱,没有什么表情。柳薇看着他,感觉他像是一片浩瀚苍茫的海。她鼻子一阵发酸,走过去头顶在岳离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岳离转过头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声说:“别哭啊你哭什么”
他把头扭到一边,一滴晶莹的眼泪在空气中狠狠砸下来。
依然坐在城郊乘客稀少的公交车上,头顶着玻璃,窗外的树影在视网膜上飞快地一扫而过,一个接着一个,葱茏的绿影,摇摇晃晃地靠近,再突然离开。她的头发被风吹起来,遮住她的脸。她闭上眼睛,所有的一切在一片血红中投下参差的影。
她没有流泪,只是五官像被闭塞起来了一样,堵得格外难受。
日子,以一种苍白无奈反复轮回着,朝阳落日,不停更替。天空偶尔下起雨,冲刷着城市平坦的柏油路,阳光出来后,升腾成透明的烟,蒸发为天边的云。似乎整个城市都陷入了等待,带着紧张与期待,期盼着高考成绩的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