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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的像个哑巴,又胡子拉碴得让人猜不出年纪,细看眉头还有个可怖的疤,整个人没有半分这个圈子里的浮躁之气。直到她被安排跟了他,都不知到底该叫他声恺哥还是恺叔。

    签了约,公司给她起了个洋气的艺名安以娜,而她捉襟见肘的困顿身份,则连同土气的本名一起被尘封进无人知晓的深处,摇身一变成了拥有贵族血统,美丽又高智商的哈佛天才少女。

    这等同于抛宗弃祖的谎言她实在接受不了,可十年青春已砸进合约,自然只能任人搓圆搓扁。

    可终究还是想不通,憋得慌的她忍不住跑去问柏恺,可还来不及开口,就得到了毫无波澜的一句

    "在有资格说话前,最好先闭紧你的嘴。"

    初始她气得七窍生烟,只觉得自己入了狼窟从此身不由己;可细细咀嚼却又无可反驳,只有够红的明星才有资格指摘公司决定,像她这样的预备生公司里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能不能成功出道都不好说,又有什么资格耍个性

    可让她费解的是,为何她还没开口,他就知道了呢

    她想,这男人真像一个谜,他看似对什么都不关心,却什么都知道。

    还有,她发现他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眼珠幽黑得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清冷深邃得摸不着底,这与他粗糙的络腮胡矛盾地共存着,倒像是一张天然面具,遮住了他的喜怒哀乐,让他神秘地难以触碰。

    不过,与她何干

    贵族总要有贵族的样子,于是她的生活开始被各种礼仪谈吐类的魔鬼式培训占据,吃饭喝水走路样样被诟病c被纠正,简直苦不堪言。

    她到底还年轻,受够后变着法儿偷溜过几次,有一次被柏恺抓了现行,他也不骂她,只是将她初来时背的那只旧布包扔到她跟前,语气淡然

    "要逃何不逃得远些,安小钰"

    她死死盯着那只蒙尘的布包,末了一声不吭地回去上课,自此再没动过逃课的念头。

    公司有心将她打造成新一代劲舞偶像,礼仪课初见成效后,又给她加了不少舞蹈课,可她虽然手长脚长,却并无多少舞蹈细胞,摔得鼻青眼肿便成了家常便饭。有时一天下来练得虚脱,却又怕上镜显胖而吃不上顿饱饭,只能对着一小碗菜叶,哼着自己才懂的旋律,直着眼在练功房里发呆。

    多寂寞,多难熬。

    柏恺有时会来看她,却始终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摔得再狠他也不曾伸手拉过一把,有时她真怀疑自己变丑了,否则怎么会有男人这样对待她

    直到有天,他无意中听见她瞎哼的曲子,才破天荒地发问:"什么歌"

    "自己写的。"

    "曲谱呢"

    "不识谱,就随便哼哼。"

    "还有没有都哼给我听。"

    三日后公司例会,他破天荒地提出终止她的舞蹈课程,改为突击训练吉他和乐理创作。高层起先不同意,觉得劲舞偶像是最保险的包装策略,怎么都亏不了,可创作路线就有些剑走偏锋,花费和变数一样大,不值得挺而走险。可他出奇地坚定,谈了三个小时都不曾有半分妥协。

    末了,高层终于被他难得的坚定和执拗勉强说服,他们终于得来三个月期限,学得好自然可以一试,但若是学不好,便要乖乖走回那条稳妥的老路。

    一个不识谱的人,却要在三个月内达到以吉他简单创作的程度,任务之重丝毫不弱于练舞,还在茫然的她,转眼间十枚玉雕般的指甲已被尽数剪去,柏恺破天荒地天天来坐镇,看她笨拙地练琴,艰难地学谱。她仗着天生的超强乐感总不肯好好记谱,觉得那又枯燥又死板

    "我哼着录下来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双声部和弦你也哼三声部四声部呢"他敲敲桌板,语气无可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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