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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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姐姐虽然骂人骂的凶,可也只是嘴上凶罢了,多半也是为着恨铁不成钢,心里还是为着她好的。且不说出阁时姐姐手里宽裕,给她添了不少嫁妆;便是闺中时,亦是亏得姐姐处处护着才未曾怎样吃亏。现下怎会……
周氏被这从小到大头一遭的巴掌打懵了,哭声戛然而止,半晌没反应过来,唐周氏已经指着她鼻子大骂起来。
唐周氏起初还只骂妹子窝囊、骂年家不仁,骂来骂去又骂妹子悭吝小气不谐事,还把旧rì闺中宿怨统统翻了出来。——这些年,她自己扛了多少?未尝没指望过这妹子帮着搭把手,可到底是她自个儿一个人走下来了,撑天撑地的,到头来又怎样?倒被妹妹夫家人算计。
她越骂越起劲,越骂越恶毒,像是这些年积聚了满身的毒浆终于找到一个出口宣泄,这般喷薄出来,呼啸而去。
周氏愣怔的瞧着姐姐,觉得自己在噩梦中一样,她从没想过那么疼她的姐姐对她有这么多不满,这么多怨恨,竟然口口声声的诅咒于她。那每一个字都是毒箭,刺在她身上并不见血,却是连骨带肉化脓一片。
她手脚冰凉,身子打着颤,瑟瑟站起身,想鼓起勇气说什么,却如梗在咽,半个字也吐不出。一眼瞧见案角放着的海棠红釉瓷香炉,她忽然奔过去,举起来砸到地上,宛若耗尽浑身的力气,大喘着粗气,好容易寻回的声音尖利而充满恐惧:“姐姐……姐姐……姐姐这是要我死不成?”
香灰扬起又落下,一声闷响,满地碎红。
呛人的味道扑面而来,唐周氏目瞪口呆的瞧着这个素来极老实的妹子,怒而起身,踏着碎片过去,又是两个耳光:“你作死就滚回年家作去,别在我这里逞这姑nǎinǎi威风!”
周氏被推搡的踉跄几步,不慎绊到那一排留给伙计坐的小杌子,跌坐到地上,眼前也不清明了,耳朵嗡嗡直响,回绕着姐姐的咒骂,声声不绝。
她终于嚎啕起来,她也委屈,很委屈很委屈,她哪里错了,怎么这一天里丈夫、父母、姐姐都嫌她,都骂她,都恨她,都不要她了?!她好像失去了所有亲人一样,越哭越伤心,一急,忽就一口气没上来,竟厥了过去。
唐周氏骂得起劲儿,忽然见到妹子翻了白眼,初还以为她又闹,装死,便狠狠的啐了一口,过去推她。然而推了几下,妹子却没有如她预料那样睁开眼来,唐周氏这才慌了手脚,一叠声喊人过来。
因着时间早,才开张,还没什么生意,叫伙计看着柜上,掌柜的就前后的转悠了两圈,听着她们姐妹这边有吵嚷声,他虽没刻意去听,却多少有几句飘到耳朵里。这会儿忽然听得东家nǎinǎi喊的凄厉,他道是出了大事,慌忙往这边屋来,进门还被门槛绊了一下,磕的大脚趾头生疼,险些以五体投地式出现在东家nǎinǎi面前。
他踉跄冲进屋里,只见东家nǎinǎi坐在地上神sè惊慌,一旁地上躺着她妹子——脸sè惨白,一动不动,身边又有碎瓷器片子,掌柜的唬了一跳,还以为东家nǎinǎi用瓷器砸昏了她妹子呢,第一个反应就是往周氏头上瞧,看有血没有。
掌柜的身后跟进来的是周氏带来的周家丫鬟小镯儿,见这架势,小姑娘也只当出了事,吓得魂儿都没了,腿肚子一软,扑到二姑nǎinǎi身上就哭起来。
唐周氏没好气的扒拉开小镯儿,骂道:“哭什么丧!人还在呢!”又向掌柜的道:“霍叔,我妹子她哭着哭着就厥过去了,你快给看看怎么办?”
霍掌柜也瞧见了没血,听她这么说也放心了,忙道:“那怕是背过气去了。nǎinǎi快扶了她起来,拍打拍打后背顺顺气。”
唐周氏依言扶起妹子来,叫小镯儿帮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