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的错误其本身又是与物理的错误相联系着的。没有一种宗教体系c没有一种超自然的妄诞,不是建立在对自然规律的愚昧无知的基础之上的。这些荒诞事物的发明者和保卫者,不可能预见到人类精神之绵延不断的完善化。人们被说服在他们自己的时代,他们就已懂得了他们所可能懂得的一切,并且会永远信仰他们当时所信仰的东西;于是他们就满怀信心地把自己的梦想建立在他们自己的土地和他们自己的时代的普遍见解的基础之上。
物理学知识的进步对这些错误甚至于是更加致命的,它们往往是摧毁了这些错误而看起来又并没有攻击这些错误。而且使那些顽固保卫这些错误的人蒙上了愚昧无知这一令人齿冷的笑柄。
同时,对这些科学的对象进行正确推理的习惯c它们的方法所得出的精确的观念以及认识或证明一种真理的手段,都会自然而然地引导我们要对那种强迫我们去拥护奠定在可信性这一现实动机之上的情绪和那种使我们依附于我们习惯的偏见的情绪或强使我们要向权威让步的情绪进行比较;而这一比较就足以教导我们鄙弃后一种见解,从而使我们感到我们并不真正相信它们,哪怕我们以信仰它们而自诩,哪怕我们是以最纯洁的真诚在宣扬它们。这个秘密一旦被发现之后,就会使它的灭亡成为迅速而又肯定的事。
最后,物理科学的这种前进是感情和兴趣所干扰不了的,在那里人们不相信出身c职业或地位就使人有权去评判人民自己并不处于一种可以理解它们的地位的那些东西;这一十分确切的进程不可能被人观察到而又不使启蒙了的人们不在其他的科学中也要不停地力求与之相趋近;它每一步都向他们提供了他们所应该遵循的典范,提供了他们可以据之以判断他们自己的努力并认识到他们可能会步人的错误的道路,使自己避免怀疑主义以及轻信和盲目的惶惑,甚至于是过分地完全屈服于知识和名望的权威之下。
毫无疑问,形而上学的分析也导致同样的结果,但是它只不过给出抽象的教诫;而这里的这些同样抽象的原则一旦付诸行动,就会由范例而得到阐明c由成功而得到加强。
直迄这个时代,科学还只是少数人的家产;现在它们已经变成了共同的所有,而这个时刻正在到来,那时候它们的要素c它们的原则c它们的最简单的方法都将真正变成为大众的。到了那时候,它们之应用于技术c它们对人类精神的普遍的正确性的影响,就将具有一种真正普遍性的效用。
我们将追踪欧洲各国在教育方面的进步,无论是幼年的还是成人的;这一进步迄今还是薄弱的,假如我们仅只是看那种教育的哲学体系的话,它几乎到处还是委身于经院哲学的偏见;但那种进步却是十分迅速的,假如我们考虑到教学对象的广度和性质的话,那差不多只是包含真正的知识,包括有几乎一切科学的要素都在内;而各种年龄的人都从字典中c从摘要中c从杂志中找到了他们所需要的种种知识,尽管它们并不总是十分纯粹。我们将要考察,口头的科学教育与人们直接从书本和研究中所接受的教育相结合都有哪些用处;如果说从编纂工作之变成为一种真正的职业种谋生手段这件事产生了某种便利的话,那么它就繁衍了大量庸俗的著作,但是同时对于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人也就繁衍了获得普通知识的手段。我们将要阐述各种学会对人类精神的进步所起的影响,那道屏障在反对江湖骗术和伪学术上长时期都将是有用的;最后我们将要叙述各个政府对于人类精神的进步所给予鼓励的历史,以及它们在同一个国度和同一个时代也曾对它设置下了障碍的历史;我们将要使人看到,什么样的偏见或什么样的马基雅维里主义的原则曾经指导过各国政府反对人类精神朝着真理前进;又是什么样的有关的政治的乃至公共福祉的观点,当看来相反地是要想加速和保护它的时候,曾经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