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是让你去找浣洗房退钱!”
“我还打了欠条呢!”她想甩开他,却是徒劳。
“她们知道你是我的夫人,一定不敢问你要!”
“那也不行,我付了五两银子呢!我付了五两银子呢!”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她只想摆脱他,只想躲的远远的,离这些她不能理解也不能辨别的世俗远远的。
他见她不肯放弃,总是挣扎不止,干脆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过往的几个士兵看到了,连忙假装没看到,匆忙跑开了。
她觉得自己很丢人,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他不忍心见她哭泣,一边小心为她擦去眼泪,一边安慰道:“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其实我根本不介意你花钱,因为你毕竟是为我洗衣服。可是,我真是笨透了,我说那些干嘛呀!惹的你这么伤心!”
她更难过了,她觉得他突然又变得亲切了,于是放声大哭。
他手足无措,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哄她,只好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这样过了一会,她抽泣着问:“你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严肃,我好害怕。我知道我是多余的那一个,无论到哪里都是这样,别人都不喜欢我。我害怕你也不需要我,你不想见我,你也觉得我多余。求求你,哪怕假装对我好一点,不要让我一个人孤单单的。”
他听她说的那么哀戚,眼眶里也有了热泪,他把她拥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说:“好好,我答应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好不好?你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别哭了。”
她靠在他怀里,觉得那么温暖。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一会,军号让他从激动中清醒过来,他轻轻推开她说:“现在我要去夜间巡城了,你回帐篷里休息吧。晚饭我都放在桌上了。”
她泪眼婆娑,知道不能耽误他,便点头答应,转身回去了。
他擦干眼泪,心乱如麻。他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就算他强行硬起心肠,也被她的眼泪轻易软化了。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爱上她,他一直说服自己只是有些喜欢她而已。他曾经骗自己只要一段时间不见她,就可以完全忘记她,可是事实上离开临淄以后的每一天,见到每一个年轻女孩,他都试图从她们脸上寻找和她的相似之处。每一个入梦之后的甜美片段里都有她,他不想从梦中醒来,他想活在梦里,活在和她在一起的幻觉中。
她哭的头更疼了,躺在床上默默流泪,过了一会睡着了。她梦到自己飞在天上,起初风吹过来有点凉,她勉励支持着,很快全身变的冰冷,她想抓住一片云彩遮住自己。再后来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火海,她没法控制自己,离那火海越来越近了,她觉得浑身发热,快要无法呼吸了。
额头上突然传来一丝清凉。她睁开眼睛,看见他正在用湿毛巾给她擦脸。
“你回来了?”她一开口,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左大人给我放了三天假。你发烧了,别说话。我熬好了汤,你趁热喝下去,睡一觉就好了。”他扶她坐起来,端汤给她喝完,“睡觉吧。”
“哦。”她已经有些迷糊了,她半睁着眼睛,看到他忙着收拾东西,不小心碰掉了桌上写字的纸,她努力瞪大眼睛,看到那纸上密密麻麻写的全是“玉昕”两个字。她再也没有力气了,昏睡过去。
他把她安顿好了,正准备收拾地方休息,听到外面有人喊:“施大人,听说你的夫人来啦?”他出去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军官。
那人一脸贼笑,眼巴巴的从门缝里往里看。
他谨慎的问:“你是?”
那人咧嘴笑笑,说:“施大人不认识我?我是章玉坛啊!”
原来是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他心想怎么把这个人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