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云江放下手里拎的东西,从卧室里出来后,二伯母才把玩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开口:“小江啊,你先别忙活了,先坐下啊!”
云江知道重点来了,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却也没办法让她住口。
云酥则老老实实地坐在爷爷奶奶中间,像座佛一样,只盯着二伯母那姨妈色的指甲油,云妈狠给她使眼色,她就是装作没看见。
蒋夏兰无奈,看着这多事的二嫂并不避讳小孩子,只希望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但是她心中又很清楚,这个女人每一次动作都是惊天动地,能让长年不来父母这里的云涛一家亲自出动,只怕不是小事。
二伯母和她老公霸占了两座的布艺沙发,高高仰着头,就像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一样。云家剩下的姊妹都或站或坐板凳上,围在周围,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云爸“坐”下来。
倒是云奶奶,怒气冲冲地瞪了二伯母一眼,但是又没什么办法,只好自己一个人站起身回卧室去了,把沙发上的位置让给自己小儿子。
云江一坐下,看了一眼今天格外没眼色的云酥,没说什么,全神贯注等着瞧自己二嫂这次又能放出什么大招?他倒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大事,能让两年都没回过家的二人过年时跑过来。
想到这里,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自己二哥。懦弱的男人似乎已经忘记到底谁才是他的至亲,到底是谁养育他长大的了,只是在云江的目光下,一个劲地低着头。
感受到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二伯母得意地扭了扭身体,然后开口道:“小江,你当初的承诺还做不做数?”
什么承诺?云江皱了皱眉头,对于像是吸血蝇一样的二哥一家,他一向是很慎重的,怎么会有承诺拖这么晚没完成?
在场的几个兄弟姐妹都露出疑惑的表情,就只有二姐云洁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精光在眼中一闪而过。
云酥一听这女人真的把这事拿出来谈,心下冷笑一声,面上则是小女孩一般不高兴地撅嘴惊讶道:“啊!是不是当初快搬离老房子时,二伯母非要撕我作业本的那次!“
就像是印证她所说的话一般,女人带着老茧的手将一张略旧的作业纸掏出,放在了桌子上,浅蓝色的纸张和那姨妈红的指甲油对比起来格外刺眼。
听到她说的话,二伯母惊讶地瞧了云酥一眼,而云洁脸上则滑过一抹了然。
云江在心里也有了个猜测,他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好歹有了个缓冲,在打开那张作业纸时,没有露出前世那种气到爆炸又得忍着的痛苦表情。
他看着那上面熟悉的字迹和下面自己一家人的签名,嘴里苦涩的同时,愤怒c好笑c嘲讽c冷漠等等情绪全都涌了上来。
云酥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的脸渐渐变得冷漠,然后看二哥云涛时,那最后一点名为亲情的色彩褪去,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父母留下来的楼房,必须由云涛继承,我云江一家绝不会抢夺。”云爸简略地念出纸条上的字,然后带着嘲讽意味看向云涛夫妻二人,“当初就说过,许下的承诺永久有效,我现在再说一遍,怎么样?满意了吧?”
云酥用平静的目光看对面沙发的二伯母,就像是在看一个不会动弹c没有人格的死物一样。
在云奶奶他们从平房搬到楼房前,一直不出现的云涛一家破天荒地回到了奶奶家,没想到一开口就是为了房子,并且要求云江签下一份保证:他不能来争抢房子的所属权。
云爸听到这话时简直要气炸了,不是为了小镇的这套房子,他在城市里打拼得好好的,干什么非要争强这个而是为了自己二哥这人渣行为。
父母还没死呢!还没享受个好日子住新房子呢!他怎么就能这么没脸没皮地要求把户主名写成他?!万一户主成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