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忍受这难以忍受的痛苦。他慢慢的走向帐篷,帐篷里还有几坛子酒,他还可以再醉上一番。
望仙楼已经开门,一些食客正在望仙楼享用着精美的早餐,远处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人,一身白麻布的衣服已经肮脏不堪,可他还是穿着,他的脚步有些趔趄,走在路上却走不出直线,正是那燕五郎。
他已经吃尽了马场的酒,可他还是想要吃酒,所以他不得不回到边城找酒吃。他来到望仙楼,点了一坛子酒,自顾自的对着坛子牛饮起来。
酒是穿肠的毒药,燕五郎一通牛饮之后便剧烈的咳嗽开来,“咳咳咳”声音响便了望仙楼的大堂,人们都带着奇怪的眼神望向他。
“他真该少吃点酒。”有的人说道。
“马帮已经散了,他心里苦得紧。”又有一人说道。
“可是他喝醉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马如令又不会回来。”有个消息灵通的食客说道。
“”
大堂里的人声忽然静了下来,燕五郎感觉到有人已站在了桌旁,他一抬头便看到了马小山。
“我们的比武还没有结束,拔你的刀!”
燕五郎仿佛回到了面对“独臂鹰王”殷海涛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刀柄,乌黑的刀,乌黑的刀柄,刀却没有拔出来,他的握刀的手已经微微有些颤抖,他的人还在咳嗽,他还没有拔刀。
“拔你的刀!”
燕五郎只觉得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竟使他无法呼吸,他在这窒息的感觉中咳嗽着,喘息着,头上已微微的发了汗。刀还是那柄刀,和三天前他与马小山鏖战的刀一样,可是人呢?人已不是那个人,他的自信c尊严c骄傲已经全部倒进了这酒坛中。
“拔你的刀!”
他已拔不出刀,他已失去了一切,留下的只有痛苦,他不确信自己拔出的刀还可以杀人,或者是自杀,他握刀的手已握得发白,就像他的脸色一样,苍白的似是要透明。他忽然觉得心头一送,想是自己要死在这里,死对他来说岂不是最大的解脱?
“拔你的刀!”
马小山敦促着,然后便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已从二楼跃将下来,挡在了燕五郎的面前。
梁绪,梁绪又来了。他忽的伸手按住了燕五郎握刀的手,他的手稳定而有力,燕五郎只觉得整个身子一软,似要瘫坐在地上。
“他已经是个废人,你又何必非要杀了他?”梁绪说道。
“我们的决斗还没有结束,他还是马帮的人。”马小山答。
“真的吗?现在谁还能说出,马帮在哪里?”
是啊,马帮已经没有了,已经随着那场火,马帮的一切已经燃烧殆尽,现在留下的人,已是无根的浮萍,在边城游弋,却已没有了依靠。
燕五郎将他的大好岁月都奉献给了马帮,十余年的任劳任怨,十余年的打拼,那场火似是将他的人生也燃烧殆尽,他已没有了拼命的理由,也没有了奋斗的依凭,他只想醉死在当场,忘记这些痛苦。
“可是”马小山犹豫道。
“你看他的样子,还有几分身在马帮时候的样子?”梁绪顿了顿说道,“他现在已如游魂野鬼一般,全然没有了身在马帮时的风度。他这个样子岂不是更痛苦?”
马小山无语。
“你当然可以现在杀了他,也可以饶了他,那是你的决定,我无权干涉,可你想一想,杀了他你真的能痛快一些么?”梁绪顿了顿,“他只是一只丧家犬,无论是谁,杀了丧家犬心里也不会更好受一些。”
马小山趸起眉头来,似是在思考,似是在努力说服自己下个决定,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连一根针掉在地上已可以听到,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马小山的决定。
马小山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