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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出入丁家,可那并不是为了看他的老同学。

    刘迪明的母亲送给外公的那棵野山参被丁嘉一直捂放在柜子里,后来被丁教授发现了才拿出来泡在酒里,重见天日,并说嘉嘉暴殄天物。丁嘉见识短,并不知道那棵参有多难得。

    在家里遇上了,都是刘迪明很热络地与丁嘉说话,他问一句,丁嘉答一句,互动十分勉强。外公主动给刘迪明提供帮助,丁嘉不主张,也不阻止。见他态度懒怠,丁教授都还少见地批评了他几次,说他对朋友不像从前那么热情了。

    丁嘉不吭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对刘迪明好不是不行,只是,他如何能再一千倍地去对另外三人好呢如果做不到,索性将对其他人的标准压低一点。

    丁嘉的逻辑弯弯绕绕,外公外婆难以理解,他们只是觉得嘉嘉毕业后,不再像小孩子了,多了心事,少了笑容。

    刘迪明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丁嘉说:“你能办一场同学会吗”

    刘迪明一愣,说:“咱们毕业才四年,都功不成c名不就的,有什么可办的”

    对丁嘉,刘迪明十分坦然,许多不美的言辞c心事c态度他从来都不掩藏。

    丁嘉说:“你办一下啊。”

    刘迪明说:“噢我知道了,你这个幼儿园办得还行,人生不能锦衣夜行,我喊几个人过来听你吹牛。”

    那个周末的吃饭,刘迪明带了一帮建筑系12级的新生来捧场。丁嘉没去。

    刘迪明大怒,给丁嘉打电话说:“你搞什么啊,特意给你办的庆功宴,你都不来”

    丁嘉很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刘迪明气得几乎砸了手机:“行啊,钱壮怂人胆,你丁嘉现在腰杆儿硬了,开始目中无人了”

    2013年,丁嘉的生活依然是日复一日的平淡如水,云烟依然没有消息。他给陈雄打过电话,让他如果见到了云烟,就让他回来一趟。

    陈雄答应得十分爽快,这让丁嘉起了疑心。

    陈雄说他在练泰拳,丁嘉大惊失色,这好比给一只老虎发了一台机关枪。

    陈雄说,没事,锻炼身体。

    丁嘉说,你锻炼身体怎么不打兵乓球

    陈雄嗤之以鼻,我又不当官,打个毛的兵乓球

    丁嘉觉得陈雄越来越狡猾了,他对自己隐瞒了很多事。

    4月的某个周六,丁嘉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让他次日中午12点在人民大街的索菲亚咖啡馆等自己。

    丁嘉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他看了看镜子的自己,他的样子变化有点大,对方还能认出他来吗

    那一夜丁嘉都没睡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夜里起来上了好几趟厕所,齐教授委婉地问他是否需要去男科看看。

    快到天亮,丁嘉才勉强合眼,做了一个浅浅的梦,似乎梦见外公在阳台上浇花,丁嘉起身,看了看阳台上的那些花草。

    七里香已经很大一簇,他分株过好几回了,却还是不得不买了一个口径更大的盆。夜香花也是,这些本来在北国难以落户的植物,在他家却疯长,丁嘉好几次想将它们拔掉,却没能下去手。他并不怕蚊子。

    可这毕竟是外公的遗物。外公在的时候,丁嘉只偶尔搭把手,外公就会抱怨:“你呀,一时心血来潮,就让我给你买花买草,买了你也不管,到头来还是我在种”

    丁嘉早上吃了点粥,又看了一眼姥姥,姥姥已经起床了,戴着眼镜在看图。丁嘉一直很佩服外婆,少来夫妻老来伴,外公去世后,她却能如此镇定,身体状况也比较好。

    丁嘉早早出门了,走在街上,觉得满眼陌生。他一个大男生,不是很擅长逛街,现在的他很容易买衣服,在淘宝上随便买两件看着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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