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寝室长选了红烧牛肉,是“选”出来的,不是随意一拿,也不是被剩下来的。这个发现让他窃喜不已。
病房里一片吃面喝汤的声音,没人说话,大家的嘴都很忙,突然间一个声音响起:“这哪儿,你们在这干嘛嘉嘉,把你的面给我吃一口”
丁嘉一看,原来是陈雄醒过来了,高兴地说:“caesar,你提前醒了,医生说你得明天中午才能醒的”
陈雄想了想,说:“caesar是谁把面给我吃一口,饿死我了”他本来还晕着,但是这个泡面的气味太厉害了,简直能把人从鬼门关拽回来。
丁嘉笑眯眯地说:“你失忆了吗,caesar是你的英文名字呀医生说你没有胃液了,不能吃面,只能喝米汤。”
周肃正c云烟c阿瑞埋头吃面,装作没听到。云烟故意将方便面汤喝得哗啦啦作响。
陈雄想了想,严肃地说:“我的英文名叫peter,不叫ceasar。你们在我病房开party呢,面给我一口啊,我才是病人”
“peter”这个英文名是他刚上大学时工管系的外教,一个叫芭芭拉的五十多岁的加拿大妇女给他取的,说陈雄的面容和肌肉有如岩石一般硬朗逼人。陈雄的英语一塌糊涂,但课上芭芭拉很爱点他起来互动,让他用英文描述周末见闻。陈雄一边说几个简单的单词,一边用丰富的表情和动作向她作示范,夹叙夹议,最后芭芭拉全听懂了,她夸陈雄的b一dyngua可以让他走遍天下不用愁。外国人就爱瞎表扬人,陈雄本就好动,受到鼓舞之后更是连说带做,像只表情丰富的大狒狒。两个月后,陈雄不再跟着那群学生上课,芭芭拉多次向人打听peterchen的下落,均未得到回复,芭芭拉十分失望。而后,在校园里,远远看见那个白人妇女的身影,陈雄就绕道走。peter这个名字已成为历史,再不会有人这么叫他了,但陈雄依然将之作为自己唯一的英文id。
云烟在吃面之余腾出嘴来说:“peter多土啊,是吧,阿瑞。”
天仙主动和自己说话,阿瑞激动得差点将面汤呛进鼻子,他本想点头,但他也不想得罪ceasar,只能若有所思地说:“都好,都好。”
云烟啧了一声,露出个鄙夷的神色。
这倒不是阿瑞想拍马屁,之前未见到陈雄时,他们仅靠照片脑补出一位天生的霸主,如今得知了陈雄的身份朴素,只觉得他是从底层一步一步逼宫夺位上来的强者。总之,情人眼里出西施,大为王,或皇权天授,或英豪人造。
见众人都在吃,没人理他,还有一个陌生人也在这里吃,陈雄不由怒火中烧:“你手里那碗面是我的吧见我没醒,就自己开吃了还要脸不了还我”
阿瑞头一次听到ceasar和自己说话,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几乎都要喘息了,周肃正看了他一眼,忙说:“你被人绑架了,是阿瑞救你出来的。”然后他简单交代了个大概。
陈雄这才向这位陌生的小伙子表示了感谢,丁嘉想起他给陈雄带的牛奶,赶紧递给了他。丁嘉从小就知道,牛奶能保护胃黏膜。
陈雄像吮吸仇人的骨髓一样喝完了牛奶,十分惋惜地说:“之前吃了不少好东西,日本鬼子的牛肉,外国的龙虾,还喝了很贵的红酒,可惜洗了一趟胃,那些好东西都白瞎了。”
卧槽见陈雄一脸回味无穷的模样,云烟几乎想骂脏话了,辛辛苦苦把你救出来,半句感激没有,还贪恋那淫窟的生活陈雄甚至还觉得身上那些小伤口完全不疼,只是虚有其表。云烟心想,早知他这个态度,何必把他弄出来半夜为了出宿舍楼,云烟使尽浑身解数,装肚子痛,又装阑尾炎,后来又装心肌梗塞,就差说去打胎了,那宿管才放了他们出来。
说起被绑架的一天,陈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