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的时日也久,论主仆之情可比他要深。
“不重,郎中说休息两日便好了。”玉旻宁又一把拉住他的手,“这里不好玩,我们去御膳房转转吧——”
牵起他哥哥的手时,却发现他并没有迈开步子。
再瞧着他哥哥的面容,竟好似失神一般望着地上。
玉旻宁终究没能阻止自己哥哥去看秦晔的脚步,但他只说接了太后回宫。
郑氏的寝宫还在重新安置之中,以帝王之礼葬了玉肃和玉旻安在平京东边的新皇陵之后,郑氏便守着自己唯一的孙子在原来的靖国公府中居住。
徐氏在动身那日终是难产,孩子降生之后便去了,匆匆以后妃之礼下葬。徐慎那日守着自己的女儿诞下了玉旻安唯一的血脉之后,便交给郑氏,先一步返回燕南了。
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郑氏几乎是一步也不肯离了他。
郑氏亲手把这孩子交到玉旻齐怀里,视线却一刻也不曾转移。
玉旻齐望着这刚刚诞生不足三日的婴儿,手脚都是那么小,粉粉的,软软的,惹人怜爱。
“徐将军可曾为这孩子取名了?”
郑氏摇摇头,“他走时留了话,就由你来取吧。”
玉旻齐知道这徐慎先前在平京见到自己时,几乎是连杀掉自己的心都有了。
他没有想到那扈太师的军队如此不堪一击,而自己能平安无事赶去平京——扰了他与郑云舒一决高下的计划。
因为论理,而今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接替原属于他哥哥的皇位了。
徐慎不过是岳父——而自己是他的亲弟弟。
玉旻齐瞅着怀中冲他憨憨笑着的孩子——所有的丑恶,都与这个孩子无关。那些伤痛,在他哥哥埋葬地下的时候便也一同封存起来了。
玉旻齐把孩子重新交还给郑氏:“回宫之后都安定了,再细细的想也不迟。”
等到从郑氏的院子里退出来,玉旻齐示意宫人们留住玉旻宁,这才让丫鬟带了路去瞧秦晔。
本来要去见他的步子走着都是急匆匆的,但当丫鬟退下之后,他却站在门前迟迟无法推门进去了。
他现在应该不想见我罢。
但只转过身去片刻,他却又立即轻轻走到门边,伸手推开了门。
他有些自嘲地笑笑——或许自己真的如他那夜所说一般,玩弄他的感情,在孤独的时候想起来他,却在云开月明之后把他推开了。
他走近几步,发现榻上的人正在侧身熟睡着。
旻宁果然待他极好——他身体不适,府里的人都来给他磕头,却也不让人传话去扰他。
他似乎睡了很久,额上沁出汗珠,但睡觉的姿势还是从前一般,歪歪斜斜地盖着被子,外面还架着一条胳膊。
确认他真的熟睡了,玉旻齐才俯下身轻轻握着他的手。
把被子掀开一角,重新把他的胳膊放了回去。
他还是这般不会照顾自己,病中也是如此。
睡梦中他似乎是感觉到了疼痛,微微蹙着眉头,额上的汗珠也更多了。
“别走别赶我走”
这话仿佛匕首一般,刺破了他内心最后的屏障。
玉旻齐终是付下身去,情不自禁轻吻着他汗涔涔的额头。
“不会我怎么会”
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呢?
我不过是怕有一天,你会自己选择离开我罢了。
正缱绻不忍之时,忽然有人轻轻瞧着窗子。
玉旻齐压低了声音问道:“何事?”
窗外是个小丫鬟的声音:“回禀陛下,小侯爷来了。”
“不见。”
“小侯爷说,陛下若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