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些受伤的士兵们都乐意让他救治。
“方才我看到公子的肩上渗出血了,你回去之后,也给他包扎一下。”
秦晔垂着眼睛,张了张嘴巴,终是轻轻道:“我下手不知轻重,还是让府里的丫鬟们来好了。”
说话间已经回到府中,秦晔望着下人们住处举目可见的受伤的士兵,没成想这相府竟成了临时的医护大院——真是呆的久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正是日上三竿之时,秦晔几次想迈步去兰馨苑,或者去前厅看看他,终究是没能踏出步子。
自从燕南连夜快马加鞭赶回邺城,一直到昨日夜间赶路时偶然撞见被关在马车里押来邺城的玉旻宁,再然后就是骗那扈太师的手下,自己与玉旻齐有不共戴天之仇,父母亲族被他灭了之类的云云——也要一同去攻城。
到今天就是杀人c再杀人,救人c再救人。
也就是在今天,秦晔第一次有种后怕的感觉——
玉旻齐挥剑斩下那老者的头颅的画面深印脑海,他也有凶狠冷酷的一面,只是自己先前从未见过罢了。
继而又想起那日他齐齐剁掉了赵二的一只手——他平日不过是将这一面收起来了,隐忍退让的多了,倒叫人以为他柔弱可欺。
如果他真的对自己动怒,怕是自己早就没命了吧。
这么想着,秦晔心中倒有些愧疚起来。
但转而又恨他的逃避,恨他不肯让自己了解到他的一切。
其实秦晔现在自己也要弄不懂自己了——一时会觉得他哪里都好,想要好好保护他,最好把他藏起来,一时又恨他玩弄自己的感情——亲吻这种事情能是随随便便的两个人就能做的吗?
正烦躁间,忽然有人来轻轻敲着他的门。
心脏居然狂跳起来,秦晔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清了清嗓子,故作镇静道:“哪位?”
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秦晔,是我。”
听到是红莲的声音,秦晔居然涌出一阵失望的感觉。但还是若无其事一般过去开了门。
红莲见到他,倒先跪下了,她面上有泪痕:“秦晔,我求求你——救救我父亲吧!”
秦晔慌忙扶她起来到屋内,“怎么了?”
红莲面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她也不坐下了,盯着秦晔瞧了一会,突然紧紧抓住了秦晔的双臂。
她一开口几乎是要哭了出来:“秦晔,看在我们相识二十多年的份上,你——你救救我父亲吧!”
言毕,她竟是又一次跪了下来。
秦晔哪里受得起她两次跪拜,扶她起来的时候,才想起吴叔原是府里的厨子,玉旻安死得蹊跷,他的侍卫先前又中了迷/药——多半是凶手隐藏在这几个厨子里面,查不出便要统统杀掉。
而她之所以来找自己——多半是想着那玉旻齐兴许能听得进自己的话。
可这时机太不凑巧了——玉旻齐现在压根不想见到自己。
“你先回去吧——我晚些时候再去找公子。”
“秦晔,我知道你现在必然瞧不起我——但我父亲他真的是无辜的,这些年他在相府,可曾有过半点不臣之心?”
秦晔连连点头,这种说情的差事向来不是什么讨好的活——弄不好还会两头开罪了。
“那好吧——他现在人在哪?”
红莲欣喜地一把抓住秦晔的手臂,往日里所有的骄傲都没有了,她现在不过就是一个拼命想要自己父亲活下来的女孩。
远远便听到了宰相夫人七分诧异三分恼怒的声音:“你竟然杀了他?我昨日还曾叮嘱你,务必要留活口!你——”
玉旻齐望着她,开口淡淡道:“若不杀他,我们便要折损人马。更何况两军交战有所顾忌,本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