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晔听她如此说,方觉得她并不简单——她知道从一个下人的身份该怎样使自己活的更好。
那就是靠自己的主子。换言之,红莲在暗示他跟着大公子更有前途。
秦晔便点点头,向她笑道:“受教了!”
红莲说罢,也未久留,又向他交代了一些其他要留心的事,比如不可太相信其他人,不可在其他丫鬟小厮们面前过多受主子的赏钱,逢年过节孝敬赵管家等等。
待她快出院门时,秦晔冷不防想到了昨夜那黑衣人——
这个姑娘对自己这样照顾,告诉她似乎也不坏。
“红莲姑娘,有一件事还要问你——”
红莲转身,柳眉上挑。“嗯?”
“昨天夜里有个黑衣人在我这院子里练剑,我惊扰了他,但他也没有要害我——你知道这黑衣人会是谁么?”
红莲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练剑的黑衣人?”
秦晔点头。
红莲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人。
——不可能是他。
但她的直觉却又一次告诉自己——就是他!
红莲便有些狐疑地冲秦晔微笑道:“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大病初愈,难免会疑神疑鬼。”
秦晔急道:“千真万确!我骗你做什么!”
红莲低头沉默了片刻。
“你还告诉其他人了么?”
“告诉了赵管家,但他不信!”
红莲便笑道:“你告诉我,我也不信!你晚上睡觉关好门窗便好。什么黑衣人白衣人,你要是再跟其他人说,指不定会怎么笑话你!”
秦晔无语凝噎,他听出了红莲在劝他不要再向别人说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送她出院门去了。
秦晔关上门,把玩着写了黑色的大大的“玉”字的灯笼——本以为做个小小家奴服侍主子便好,哪里想得到这里面还有些门道——偏是他一根筋的脑子所不擅长的。
一阵风吹来,炕上矮脚凳上点着的三根蜡烛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火苗歪向一边。
秦晔伸出手护住了其中最短c火苗最弱的一根蜡烛。待另外两支原本燃烧得旺盛的蜡烛因没有遮挡,被迅疾的晚风吹得火苗歪着熄灭后,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玉旻齐把他的早饭也分给了自己,以及那样一个没有恶意的吻——便是真的不再是他的主子,也希望他以后不要落得太惨。
又过了几日,中间下了一场小雨,天气微微转凉了一点。
秦晔自那日服侍玉旻齐早膳成功之后,便每日都去兰馨苑服侍着玉旻齐了。成了玉旻齐的贴身小厮。
赵管家在知道了玉旻齐手腕被花瓶碎片划伤之后,出乎意料地没有责怪秦晔。他只是拍了拍秦晔的肩膀,低声对秦晔道——
你少许注意着点,偶然疏忽了,我也是能理解的。
倒把秦晔弄得一脸懵逼——你要理解个啥?
但后来赵管家便不再过来了,两个丫鬟因杨妈说浆洗房人手不够,要去了一个打下手去了,只留了那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那丫鬟名叫绿萝,几天下来,也与秦晔熟络了。
绿萝说除了秦晔,本还有两个小厮,其中一个因秦晔顶替他了,便去了马棚喂马去了,正巧相府新进了一些好马。另一个与赵管家还有些裙带关系,每月领着月钱,却很少过来服侍。但这几日秦晔都没有见到这个人的人影——这个宰相府的下人们也太消极怠工了吧!
但那个练剑的黑衣人却不再出现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了。秦晔不免心中失落。
这日本该是绿萝服侍玉旻齐早膳,秦晔自己在下房吃了饭过来时,进了前院就看到绿萝焦急地走过来。
“公子还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