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掖着藏着呢?
祁顺虽然知道圣人没有怪罪徒述斐的意思,可也不能轻易的就给了徒述斐这么大的方便,还是有些犹豫的。
这一犹豫,徒述斐的念头又变了几变,立时就挥手,示意祁顺不必了:“既然知道是从慈安宫传来的闲话,我这做晚辈的,很不该搅扰了长辈的安宁,且散了吧!”
祁顺可不相信徒述斐的话——弄了这么大的阵仗,结果就这么轻飘飘的了结了?这可不是徒述斐的性格!只是既然徒述斐已经发话了,他也不好多问什么。
等着九宫堂的人提溜着今天从各宫揪出来的人回去调·教不提,祁顺看着徒述斐有些欲言又止的:“我的六爷,您也别蒙咱。您的胆子自来就不是小的,和咱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想头,咱也好和官家提前透个信不是?”
徒述斐指了指贾赦和冯唐边上的空位置,示意祁顺坐下:“我也没想别的。这事儿既然和慈安宫有关,那江家也跑不了关系。至于后面有没有人推波助澜,父皇都发话了,我也不好逆着父皇的意思继续揪着不放,索性就此罢手。只是我今日做的事情都是光明正大的,一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就是真有什么风风雨雨的闲话传出去,我也是不惧的!”
祁顺咂咂嘴,明白过来了:江太后想用几个流言坏太子的名誉,那徒述斐就直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让流言反过来攻讦江太后。
只是这有用吗?
有用!此事虽然是宫廷阴·私之事,可有此先例在,下回再有什么于太子不利的传言在,无论前朝后宫,首先想到的恐怕不会是太子失德,而是“又有人要兴风作乱”了。人的惯性思维,就是这么神奇。
其实这一笔本来对前朝太子和徒述覃二人的夺嫡争斗没有太大作用,只是——徒述斐余光看了一眼贾赦,无声的叹息——就当他私心作祟吧!到底是他的伴读,几年来又好的像是亲人一样,他还是要为贾赦筹谋点什么的。至于管不管用,到时候就知道了!
祁顺再一次感叹这六殿下还真是从来都不按套路来啊!明明事情都翻到明面上来了,偏偏还要按回去,而且用光明正大的阳谋不光替太子化解了这个才初见萌芽的一场祸事,又一定程度规避了以后可能的危机,当真——已经不足以用少年老成来形容了!
“那官家那里”祁顺沉吟了一下。既然已经决定和六皇子交好,那这会儿也正是一个示好的机会,“殿下不必担心,官家会体谅殿下的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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撷芳殿。
太子抬头看了一眼高悬的匾额,失笑着摇了摇头,走进了似乎已好久不曾踏足的殿阁里。
前院里,贾赦正拿着一把精钢剑小心的耍着套路。说是“耍”可一点儿都不算冤枉他!和他一起学套路剑法的徒述斐和冯唐,如今已经能似模似样的走下一趟,偏只他一个不用心,如今套路还记不全,只东一下西一下的来回乱刺,想起哪个招数就用哪招。
徒述斐实在是不像继续看贾赦这般惨不忍睹的剑法了,全当院子里没有这么个人,只自己一下一下的继续练着枪法,春日里出了一头的汗。
太子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二人这般在前院各据一角练武的情形。
贾赦先看见了太子,差点把手里的剑给甩了出去,赶紧稳住手腕,收了剑对太子一拱手,眯着桃花眼露出一个笑容来:“太子殿下!”
徒述斐听见贾赦的声音,回头正看见自家大哥太子殿下正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给贾赦擦拭着额头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贾赦就仰着头看着太子,眼角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活动的原因有点泛红。
这两个人忒旁若无人了!徒述斐觉得自己的额角绝对有青筋在跳动,立刻用枪杆重重的杵了地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