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欢暗中报复。窦尔敦在坐寨中唱道:“大丈夫仇不报枉在世上,岂不被天下人耻笑一场”于是,就仔细阅读这本怪书,希图搜剔出一二反动言论,把它一家伙告进衙门,给它个满门抄斩,嚓嚓何其快活乎哉也么哥
然而一篇读罢,却发现这家伙并不值得报复。这本书号称是“融合了思辩c叙事和梦的诗体小说”,但我们革命人民都知道,“思辩”c“梦”,还有“诗”,都早已经定格成20世纪80年代的化石,用书里的话说,“被时代屙在边缘上了”。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叙事”,紧握住时代的马尾巴,在20世纪90年代的戈壁上被拖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脆弱的阅读过程,对20世纪80年代上大学的人来说,是充满忧伤的回忆。那种弥漫在宿舍楼道里的诗情画意的,那种“仰天大笑出门去”的高贵,那种对未来和理想的自信,还有那辽阔的蓝天,那草坪上的吉他,那无处不在的现代派但如果对20世纪90年代上大学的人来说,则可能就是一个傻冒的自伤自怜。一事无成还道貌岸然c自作自受还伪装先锋c秋天的知了冒充大尾巴狼c离美女20米就早泄愣夸口是“采花大虫”所谓“脆弱”,就在这两个时代的对比中凸显了出来。
作者是20世纪80年代北大颇有名气的校园诗人,他把80年代北大所赐予他的全部功夫都竭力演示在这里了:九死不悔的追求,敏锐的意象捕捉,对语言和生命的双重探索。如果出版在1989年以前,此书极有可能成为轰动的时代经典。然而在中华世纪坛巍然屹立的今日,任何思考和探索都已被当作消费形式之一种。业已被中产阶级学者野蛮霸占的大学校园,把橡子这样的“小资产阶级”诗人驱赶到了风沙扑面的大街上。曾经有一个时代,思想者被迫自己发现“我有罪”。现在,则是思想者主动承认“我脆弱”。在这样的心态下,脆弱的笔调颇有几分不自信,经常流露出由20世纪90年代处境所产生的自嘲。作者在书后的访谈中乐观地觉得:“当我说出脆弱的时候,我已经被拯救了。”这无疑是一种典型的80年代的思维表达。而我倒是从作者的脆弱中,看出了一份脆弱的反面坚强。因为作者对于所谓的“脆弱”,显然并没有采取认同和欣赏的姿态。在交出了这份脆弱的自白之后,他留下了自己的底色,那就是,对初始信仰的毫不动摇。
金庸天龙八部里有个信仰坚定的年轻和尚虚竹,他在遭受暴力劫持的情况下,连破了荤戒c酒戒c色戒c杀戒,他对自己的“脆弱”很恼怒c很无奈,但他没有因为破了戒就动摇对佛的信仰,他仍然以一名优秀和尚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正是在这里,金庸写出了人性真正的坚强。脆弱的作者也是一样,80年代的戒律,他恐怕也有意无意破了不少了,所以他坦白了自己的脆弱。但是戒律本来就不是永恒的,戒律从来就不是目的。在一个只讲戒律c不讲信仰的时代,小心地收藏好自己的信仰,这虽然谈不上伟大,但这实在是一种坚强。
当然,坚强是没有必要炫耀的。找一座空山,吼几句疯语,就足够了。读到最后,忽然发现脆弱一书原来的名字叫做近似深渊的无边蔚蓝,这不就是“空山”的意思吗好,橡子,你又欠我一回
本文颇受橡子当年同学好评
评头踩足篇更上一层天
一不留神,张天天已经长成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照俺们东北的习惯,这就算拳头上立人c肩膀上跑马的“大人”了。谁像北京人脸皮那么厚,三十五六了还脆生生地愣管自己叫“女孩儿”,吓得俺们东北老爷们儿成宿成宿做噩梦。可在我脑子里,张天天这丫头还是个没上初中的小破孩。其实我头一回见到张天天,她就已经初二了,跟着父母来北京做个电视节目。可我怎么瞅怎么觉得这孩子顶多小学四年级,瘦瘦小小,老实巴交,不疯不闹不时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