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知罪”,傅恒神色依旧平静,微微低下了头。<し
虽然很想借这三阿哥之手好好教训傅恒一顿,但看到他眉目清俊的脸上多一个红肿的掌印,零泪又愤愤然起来,“傅恒,你为什么不躲呢?以你的身手,就算是十个他也伤不到你分毫?”
“心疼了吗?”三阿哥面皮抽动了一下,十个他都不及一个奴才,这话说得也太明显,太伤人了。他瞟她一眼,语气中带了点欲盖弥彰的羞怒,“你认为我打不过他吗?还是觉得你的傅恒大人真地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自尊,他强大的自尊受到了极其严重的伤害,若问男人最在意的是什么,除了面子,还有什么。
当然,零泪是熟知这一点的,又讨好地笑道,“三阿哥,是吧?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何必这么认真呢!人长一张脸不就是给大家看的嘛,既然您这位大人物这么给面子,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她把手很爽快地放了下来,之前的鼻血已略微凝固成一道,她又故意撅起嘴,俨然成了幅三瓣的兔唇像。
三阿哥惊诧得睁大了眼睛,红色的血瘤!畸形的嘴巴!着实让他受惊不小,本瞧着她一双大大的眼睛晶莹剔透,应是个清秀美丽的模样。没想到啊,好端端的一个女子,居然是他顿时兴趣全无,摇头道,“你刚才说得对,是我唐突了,抱歉,告辞。”
“唉,男人啊,都是以貌取人,要知道当年大明的开国皇帝之所以成就一番霸业,还不是娶了一位面相丑陋的马皇后。以我瞧,那些圣明的贤君能够千古留名,除了有治国之才外,还需要有一双洞彻世俗的眼睛。往往一些最珍贵的东西就是隐藏在凡胎肉眼看不清的地方。”零泪再次半掩住口鼻,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么说,我倒是有眼无珠了”,三阿哥转回身,抬眸直视她,压着怒气问道,“恕我眼拙,你的这幅丑陋皮囊下又是藏着怎样的珍宝呢?”
说话还真是不客气,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控制住自己一向不太好的脾气,回敬道,“我要是自己点破,那就有些王婆卖瓜的意思了,不是很没劲儿吗?你是三阿哥,是皇帝的儿子呀,若是连我一个深闺小女子都看不透,那就说明你没有做皇帝的慧根了。”
“你”,三阿哥难抑愤怒之意,直戳他的痛处,而且还被她戳得毫不留情,这个该死的丫头,深闺里的呆小姐怎么会像她这般,话里字字带刺?不,她绝不是所谓的闺秀,败絮其外,金玉其内,很不简单啊。他深深看她一眼,情绪迅速地平静下来,扬眉一笑道,“姑娘所言极是,我这人就是愚钝,论起资质,我那个聪明的四弟可优秀许多。想必傅恒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对四弟忠心耿耿,甚至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从。”
这人可真是能演,零泪的眉头微微地颦了起来,气死人的本事向来都是她的绝技,不过,今日却遇到了挑战,瞧着他那如模子刻在脸上一般的笑容,她不服输地昂起了头,“是呀,是呀,良禽择木而息,傅恒他不是个笨蛋,哪个人将来更有前途,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自然是死命追随了。我敢打包票,他今日的决定必铸就来日一番辉煌。”
三阿哥真的动怒了,翻腾的怒火几乎就要烧毁他的五脏六腑,再这样硬挺下去,他真不知会不会被这女人气炸了肺直接一命呜呼。以他的性子,若不是在大街上,若不是众目睽睽,若不是为了维护自己良好的形象,就算把这女人撕碎了揉烂了捏成渣也不解心头之恨。
零泪深知,像他这种面皮笑抽了筋也会保持伪善面孔的男人,表情上丝微的变化都足够说明他内心强烈的情绪,他生气了,他终于动怒了。她喜色溢满面,得寸进尺道,“三阿哥,您千万别生气,我长居深闺,外面的事儿我自然不懂,我刚才跟您说的这些还是一路上听来的呢,绝不代表我个人意见,完全是大家的想法而已。”再加一把柴火,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