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所在是整个佛堂的内院,并不是人迹很多的地方,一般来参观的游客只在外围游荡。
那里有深沉的诵经声,僧侣来来往往,但是阳光也很酷烈,把一切都照得随时都会蒸发一般明亮。
于是那悠远的诵经声,也在人潮的喧嚷中渐渐变得空洞。
两个少年不约而同地背对人群来到了这里,这里只有摇摆的花藤影子和参天的古树阴凉。两道修长的人影映在日光之下,拖得长长好像随时都会拉断。
亚久津仁姿态潇洒地坐在台阶上,把两条修长的腿弯成好看的弧度放到了隔两个台阶之下。他听到风吹过花草的沙沙声,以及头顶上淡淡的风铃响。
少年专注地看着地上的影子,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而那边的木手永四郎转了个身走入了幽深的花荫下,影子变得很单薄几乎消失。
两个人的影子隔得很远,在明媚的阳光下渐渐模糊了棱角。亚久津仁眯了眯眼睛别开头,心想一定是看阳光看得久了视线变花。
木手永四郎不知怎么回事,还是不走上来说个一句两句。昨夜那个有些许聒噪的醉酒的少年,睡了一觉之后果然又清醒下来。
成为那种城府深不见底c目光波澜不惊的模样。
亚久津仁开始怀疑昨夜的一切,和他喝酒划拳起抓花田鼠c还顶着有些冰凉的夜风把那些小动物放回到田野里去的人,真的是眼前的木手永四郎吗
那丝迷醉的甚至带着些俏皮的笑意,果然已经被冷漠的沉静埋没了。
但是昨夜看到的洒落在人工河上的星光,又是那么清晰几若滚烫,烙在亚久津仁的记忆中就挥之不去。
他的确和木手永四郎一起大半夜不睡觉地跑去田野,放下花田鼠之后看到了波动着星光碎影的河水。
民居和田野倒影在水面上,波动的月光将这画面映照出来又轻轻打碎,波纹动荡无法看清。
想起来的话,的确就像是一场梦境呢。
亚久津仁低下头去看生长在青砖缝隙里的小花。有的是纯净的白色,有的则微微发粉如同少女的脸颊,那么小的一朵却是花瓣繁密,骄傲地在风中摇摆着。
有的花就在亚久津仁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连摸一下都没有伸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并专心分辨着屋檐上大风铃低唱的节奏。
他的两面是迂回延伸而去的走廊,一直连接到两侧墙壁的边缘。这是个的小院,不与任何地方相通,只有一个小门连着人际喧嚷的前院。
除此之外,再无出口。
亚久津仁回头看了一眼连接到墙壁边角的回廊,然后转头看向还是沉默着的木手永四郎。那小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毫无波动,像是没有丝毫情绪又像是心情深得已经无法触摸。
脾气火爆的亚久津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这种莫名的沉默气氛的,他好像突然就不想说一个字了,任凭木手永四郎也静静地站在那里留给自己一个侧影。
而木手永四郎已经蹲下身来,轻轻拨了拨大树底下一簇簇的白花。和参天古树比起来这些花朵小得惹人怜爱,只是轻轻碰着也有些不敢用力的心疼。
隐隐的人潮声就在耳边,穿过几步之外的那个小门就会回到喧嚣的人流中间。那里阳光酷烈,刺眼但是真实无比。
木手永四郎轻吸一口气,迎风抬起头来看看四周。两面是封闭的高墙,墙体上有青绿色的陈年尘土。
身上的阳光突然被挡了一下,木手永四郎侧抬起头看着从上至下投下目光的亚久津仁,低下头拍拍膝盖站起了身。
两个少年身高相差不多,只要一抬目光就能看到彼此的眼睛。然后一瞬间掉进一片灿烂的暮色或一方古老的森林,尝试一种深陷泥沼的感觉再努力把自己的身子。
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