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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初也在最初的讶异过后,反映了过来,挨着安墨的手右边,唤了一声“安伯父”,不知该说些什么。
气氛一时间就僵硬了下来
“上车。”
安巡倒也没有计较安墨的心思,好吧,不是不计较,而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计较,合上了电脑,把车窗微微调低了点,视线不知触及了哪儿,冷漠的道了这么一句。
身后的保镖尽职的上前,安墨与善初打开了车门,微微低伏着身子,请对方进去。
安墨看了眼没有任何示意的安巡,坐在了副驾驶位上,双手放在两腿上,端坐着,显得拘谨,他将目光放到了车外;而善初,则坐在了后位,不动神色的暗中打量着这两父子,话却没有一句,那气质颇有几分大家闺秀般的淑女,
不得不承认,善初只要平衡了一颗心,遮掩下轻视,那还是很据欺骗性的。
车门关上以后,那布加迪的车子一下就离医院好远了。
安墨的失神的望向车外,思绪散的极远,方才那个人盯着这里的人,是唯唯吗
“善初,前天你父亲和安伯父讨论了一下,下个月十五号是个好日子,就这一天就把你们两个的婚定了吧。”
安巡的话突兀的想起,惊了一直想着别的事情的安墨,也让善初殷红的脸蛋失了颜色。
但这终是镜花水月,两人都极快的调整了心态,安墨在听到话后的五指原本紧捏着裤缝,随后就松了开来,一松一紧之间,显然是有了打算的;而善初也腼腆的笑了,一副小辈的姿态,“全听凭父亲和安伯父的安排。”
在善初话落以后,安巡的眸光飞快的闪过一丝晦涩,面上则是大笑,心悦的很,拍了拍善初的手,道,“那该改口了吧。”
“父亲。”
善初小女儿姿态的低头,轻轻叫了一声,与之前在安墨面前表现的落落大方,不可一世,全然的不同,从后视镜看到对方这样的做作,安墨似乎看到了自己在安巡面前的模样,那样的虚假,拙劣的表演。
林唯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手中的罐装饮料都快给他捏的变形了,他就那样看着安墨和善初亲密的离开,从头到尾,没有动过一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罐装瓶子已经被捏爆了,红色的饮料从手中缓缓流下,滴到了地上,等他缓过神来,脸上便是一阵青一阵白,他竟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不顾那些人的怀疑,到这边,来看这么一个人
是鬼迷心窍了吧,忽明忽暗的脸色,就像林唯现在的心情一样,难以言喻。
“林唯,白家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为了你的安全,他希望你能够安安静静的呆在医院里,不要离开。”
安墨终是猜错了一次,林唯并非主动转院,而是被迫,在林唯转院以后,那些人就来“看”他了,并且他接到了这么一条命令,没有任何解释,任何安抚,除了账户里多出来的那一笔钱,似乎什么事情都和他无关了。
没有一个独行侠真的可以游走在各个势力而不被吞噬,林唯也不例外,只是他的隐藏够深罢了。
白家的事情疑点重重,和他同行的白沂究竟是死是活,林唯其实一点也不知道,在他实施计划的那一刻,很多事情早已偏离了轨道,白沂在第二次动乱的时候就不见了踪影。
林唯知道以白沂的能力,找不到他的尸体,除了被人救了,没有其他解释。
很多时候,在其他人还在猜测的时候,答案自己已经跑了出来。
白沂死在了一个私人的公寓里。
林唯在电视上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安墨正一个人在一个小小的病房里,身边是那个躺了多年都不曾清醒的植物人,他的气息,他的神色,皆在黑暗中,永不入轮回的沉沦深渊,宛若恶鬼,惨白阴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