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了薛嘉的手,对着刚刚说话的纨绔冷声道:“这位是我的夫郎,欧阳建你嘴巴放干净点。要是你再这样说他,我看顾家和欧阳家的来往也没必要继续了。”
饶是那个叫欧阳建的公子哥从风月场上几番打滚过来,看尽人世百态见怪不怪,这时也禁不住架着折扇愣在了那儿,更别说那其他的几个人了,全都张大了嘴巴,打量薛嘉的目光全都从轻浮变成了惊愕。
一年前顾怀裕成亲他们倒是大部分人都去了,可是平时顾怀裕和他们相聚从来也没有带过薛嘉,再加上他们和薛嘉不过见过一面又不相熟,一年没见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怎么会想到顾怀裕中秋赏灯带着的人竟然是他的正牌夫郎?
其实他们想得倒也没错,如果顾怀裕不曾重生,他带着的人怎么会是薛嘉?八年前的中秋节,他约出来后来一起碰上了这一伙人的那个人,就是连采玉。
还是欧阳建反应迅速,当即换了一张脸,对着薛嘉笑得温文尔雅,收起折扇微微一躬:“薛公子,得罪得罪,不知道你是顾二的夫郎,这厢里给你赔礼了,刚才那些混话你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薛嘉扫了他们这群人一眼,眉眼微微垂下,脸上神情冷淡:“无事。”
听见欧阳建给薛嘉赔罪,不知怎么顾怀裕反而觉得更加气闷了,看见薛嘉对他们脸色冷淡,心情倒是好了很多。他面上不显,依旧沉着脸对欧阳建道:“这次也就罢了。我们现下要去河边放灯,就恕我不奉陪了。”说罢也懒得看那群人的脸色,直接将一只手揽住薛嘉的肩头,揽着他绕过这群人朝外走去。
顾怀裕前脚刚一走,欧阳建旁边的一个公子哥一拍他肩膀,笑道:“啧啧,看样子顾二移情别恋了,采玉不知道要多伤心呢。”
欧阳建盯着两个人的背影笑了笑,看上去颇是意味不明:“看样子是这样,不过也未必未必。”
那人愣了一下,又笑着拍了下欧阳建:“什么‘是这样’,什么‘未必未必’,你在这儿给我打什么哑谜呢?”
心头浮过连采玉私下里和城主之子萧烈相约的场景,欧阳建忽地大笑着揽过那人肩膀,神情放旷不羁:“哎呀,管他呢,再怎么样那也是他们的事情,我们不管他,我们喝酒去。听说今晚香海雪庭推出了新酿的千金酒,斟头杯酒的就是那里的第一美人婴雪,咱们也去看看如何?”
这是正是云城外最热闹的时候,人们纷纷从城里涌到这里来赏景放河灯,城外一片繁花似锦的场面,到处都是节日里喜庆的气氛,就连平时里羞涩的小情人们此时也都大大方方地挽着拥着,一对一对亲亲密密。
薛嘉被顾怀裕带着走到河边,只见顾怀裕把自己手里的灯笼递给长林,从薛嘉手上拿过他那盏灯笼递给了阿北,然后从长林手里拿过那个带了一路的黑布包袱,取出东西后把包袱丢给长林,对着长林阿北两人道:“你们自己去玩吧,不必跟着我们俩了。”
阿北有些不放心地看着薛嘉,犹疑道:“可是”
却被高高瘦瘦的长林拉了一把,对他窃笑道:“唉,有二少爷看着呢,你有不放心的?我们快走吧。”
两个小厮自去寻乐子走了后,顾怀裕捧着手上的东西,神采飞扬地对着薛嘉笑:“你看。”
顾怀裕手上是两盏做的扭扭歪歪的河灯,做的是莲花样子,样式却颇是难看,莲花瓣一点都不整齐,远远不比街上卖的那些,一看就是自家手做的。
薛嘉不给面子地“噗呲”笑出声来:“这是你做的?”
顾怀裕被他一笑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恩。”
当年他陪着连采玉逛灯会,都是早早订好了城里沉宣坊最贵最精致的河灯,拿它来讨连采玉的欢心。偏偏这次带薛嘉出来,他不想这么做,想了想,还是自己亲手做了两盏河灯,虽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