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血你会放了他们？”

    红光依旧丝毫没有动静。

    顾昭咬牙，抬手抽出腰间长剑，对准手背靠近手腕的位置划下一刀，然而他却完全没有感受到痛楚，只看见猩红的鲜血滴下，血落下的地方，黑暗像幕布似的被划开，露出底下洁白的雪地。

    有用！顾昭受到鼓舞，试探性地将手举向别语脚下，就见那处黑暗果然也迅速退开，包括少女脚上都再度恢复了色彩。

    伤口似乎凝固的格外快，没滴两下就不再有血渗出，顾昭眼都不眨地再度向手臂上划去。

    时间渐渐过去，终于将三人都恢复正常的顾昭无力地坐在地上，四周还是一片黑暗，唯有三个僵直不动的人c他自己以及那团红光有色彩，就像是一块被黑色涂满c只留下几个人形的画布。

    粉刷匠？正在疑惑自己为什么还没死的顾昭，冷不丁被自己的突然发散的想象逗笑了。

    别语刚从黑暗中惊醒，就发觉自己正保持着之前查看顾昭情况时的半蹲姿势，完全无法动弹的僵在一片黑暗中，直播间卡屏似的保持着醒来之前顾昭倒下的那个画面。她还没对此做出什么反应，就见顾昭正坐在她身边。

    她的瞳孔无法转动，只能看见顾昭似乎是蜷着腿坐在地上，双手垂落到她看不见的位置。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自己的方向，似是发了一会愣，突然主动将冰冷的额头轻轻靠在她同样没有什么温度的额上，喃喃自语似的念叨起来：“它要的我已经给它了，如果它不实现诺言的话，我也只能等着你来找我了。”

    别语正他难得的主动惊讶，听到这句话瞬间警惕起来：笨蛋小昭！没问过我别随便答应别人啊！被卖了怎么办！

    无法听见她心声的青年再度沉默了一会儿，又移开头，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笑了一下：“以后喜欢谁了记得不要用动手动脚来表达，就算是现代人，女孩子也不是这样来撩人的。”

    我知道啊，可是你这种笨蛋，不主动一点你搞不清楚状况怎么办。

    “我这辈子克父母c克家人，和我亲近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虽然你大概是不怕的，可我还是想等等，说不定你的一时兴起哪天就结束了。毕竟也被你骗了这么多次了。”顾昭说起被她骗，难得没有气急败坏，反而露出一丝笑意。

    你想太多了，我死这么久了还怕你克吗。一时兴起？这可是我两千年来唯二的“一时兴起”。而且之前能叫骗吗，明明就是特训。

    “现在想进你的直播间以前的日子，总感觉像是一场梦。不过硬要说起来，还是认识你以后比较像梦吧，老是故意吓人c张口就是胡诌c推我下各种悬崖c夜袭还不认账，呃，还是个噩梦。”

    明明没有我才是噩梦好吧。别语十分厚颜无耻地想着。也没有不认账啊，只是觉得你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占了便宜还是被占便宜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而已。

    “好像”顾昭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的脸色由苍白转为惨白，像是连最后一丝生命力也被抽去一般，乌黑的短发瞬间染成霜雪，眼睛无力地合上，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就倒在了她的视角看不见的地方。

    ！！！

    黑暗骤然落幕，别语眼前一片刺得她双眼生疼的白光，无法动弹的身体像是被扔进洗衣机那样一阵天翻地覆之后，骤然被一股力量抛了出去。

    身体在柔软的雪地上滚动了几圈，别语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又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直播间画面也开始重新显示。

    别语却完全没有半点心思去查看其他，立即翻身坐起查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顾昭。

    青年的脸色如之前看到的一样苍白，头发也一如飞霜，双唇紧抿着，全身上下没有半点血色。

    “喂！小昭，醒醒——”凭旱魃的五感其实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