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一声,正好吸引得那蛇立起头来望他,他甩开头发,一根银针准确地刺入蛇头七寸之处,该蛇立时僵硬,从崔敏肩上落下去。
崔敏这才大叫着“蛇啊有蛇啊”扑过来,一头埋进无情怀里不停地乱拱,一边拱还一边说,“快帮我弄掉它,快弄掉它”
“已经死了。”无情无奈地把怀里的人扒拉下来,看她糊了一脸眼泪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红通通的眼睛里蕴满了雾气,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那条蛇鞭尸了再烤了吃掉。嘴里却还是习惯性地鄙视道,“你怎么连条蛇都怕”
“没脚的和脚很多的动物我都怕。其它的可怕的动物我也怕。再其它不可怕的动物我也怕。”崔敏还没从惊骇中缓过劲来,怯怯地说。
无情抚额,“你干脆说只要是动物都怕吧。”
“恩,我就是这个意思。你那么聪明,能领悟到的。”崔敏拉起他的袖子擦了擦眼泪,然后攀上他的肩膀去拨他的头发。
“你干嘛”无情意识到这应该不属于害怕的动作了,警惕地问。
崔敏一脸崇拜地说,“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把银针藏在头发哪里,嗖一下就甩出来了,牛叉爆了。”
“那根银针穿在发髻上,射出去了你自然找不到了诶,你拽我袖子干什么”
“我想看看你腋毛里有没有银针。”
“别看了,我没有腋毛”
“真的那我要看看”
“骗你的,快去拾柴火。”无情连推带搡地让崔敏离自己五尺之外,看她走出去几步又走回来,如此几次欲言又止的哭丧样子,无情尽量不让自己心软,硬生生地问,“你做什么呢”
“那条蛇,会不会有家属啊”崔敏犹豫了半天,终是问了出口。对于蛇这种东西,她连提到都怕,所以一想到她拾的柴火里可能还会有其它的,她连迈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无情想她大概是真的很害怕,也便不忍心让她去冒险了,当下一拍双掌飞身到落满树枝的树下,一根一根地捡拾。
崔敏看着无情那一手撑地一手拾柴火的样子心疼地差点把嘴唇咬破,最后一跺脚大喊一声,“我会武功的我怕你老母啊”然后奔到无情身边,哗啦啦捧了一大堆树枝后背起他跑回沙滩上。动作一气呵成,直到小心翼翼地放下无情,崔敏才发现,原来他很瘦,很轻。
这些日子,他肯定不好过吧。想起那夜看到他的落拓样子,崔敏心里很是酸涩,默默地点燃了柴堆,一根接一根地往火里加树枝。她不敢看无情的脸,愧疚地说不出话来。
无情看出她的不对经,问道,“在想什么呢”
崔敏低着脑袋拨弄着火堆,像是个做错的孩子一样乖乖坐着,只是轻轻地说,“对不起。”
无情有些好笑,“为什么对不起”
“因为因为”崔敏发现,她好像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情。那这种还是自己有错的感觉到底是哪里来的
“蠢货。”无情恨铁不成钢地轻斥,语气却柔软了许多,“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是奸细么”
“啊”崔敏惊讶地转过头,看着无情被篝火映得有了血色的脸庞,怔怔地说,“难道你不是一早就怀疑我了么”
“我只是怀疑你有事瞒我,但是我从来不相信你是蔡京的奸细,就算是世叔说的,我也不相信。”他突然伸出手臂揽过崔敏,将瘦削的下巴搁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空寂了这些日子的心终于又回归满足。
他轻轻勾起了嘴角,语声温柔,带着丝低沉的哑意,似真似假地说,“你这么笨,蔡京又怎么会找你作奸细呢”
“喂,禁止人身攻击啊。”崔敏抬起拳头愤愤地想捶他,落到那宽厚的胸口时却如春风拂面,一丝儿力道都没。她恼恨自己被男色迷惑下不去重手,改捶为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