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直着嗓子骂道:“什么天界一窝的男盗女娼口口声声说别人谋逆,也不照照自家嘴脸七星神宫的本子上写的一清二楚,当初明明是老东西向云阳索要录鬼簿不成,把主意打到了闾非头上,拿出饵来诱他,说是策反之后,天界只动口不动手,旁观到底,待闾非坐上阎君位子之后把录鬼簿献上即可,至于云阳,他要怎么处置随他便。闾非一心系在云阳身上,一念之差,错走一步,反了。也反成了,两边都以为自个儿要的东西已在囊中,手到擒来的事。谁想云阳这样烈性,宁可自毁元神,永世不得超生,也不愿苟且下去”她长气不出,揭开天界一条大疮疤,爽快着呢,一时半会儿刹不住。不用傅玄青下令,底下早有人过来架了她下去。“告诉老东西,让他放心,这份东西老娘早早叫人抄好,散了许多出去,天帝的位子,他坐不长了”
原来这任天帝执掌天界已有三纪,一纪为十八万年,三纪便是五十四万年,壮年已过,还想老骥伏枥,千秋万代地干下去。天帝若是绝嗣还好,偏偏子孙繁盛,继位者也早己长成,按说接位掌权是顺理成章的事,只是老东西霸着权位不肯放,只得委委屈屈做个太子,心中郁忿自是不必说。日日想着怎么将老东西整下来,换自己坐上去,也属寻常。五凤这话不是无根无由。因天帝这位子虽说是世袭罔替,但贵为六界之首,统管天下苍生,人物选择十分慎重,且不论继任者品行有小瑕疵即遭贬黜,就是在任天帝,犯下大错也难逃褫位的下场。这么说来,为谋他界宝物,培植c策反c害命,只要证据确凿,秋后账一算,够老东西喝一壶的了
从七星神宫弄出来的秘册,五凤也递了一份给东宫太子,那老小子现如今正上下使劲,想法子拱他老子下台呢
但凡是做下坏事错事的,心里就没有坦荡的,都是坑坑洼洼,疑神疑鬼的。这份不坦荡总会露在举动上。
傅玄青令旗再挥,又变了一回阵,这回集中了精锐在闾非那边,看架势,是务求一击即灭了。
明眼人都瞧的出来,经了五凤这么一闹,天界那头下不来台了,前前后后思量,赵孟田反正是只软脚虾,身上半点功夫没有,好对付,留在最后再收拾也不迟。脉望么,虽说是和魔王绝了父子之情了,可父子就是父子,说不定哪天又认回来了,不如留一两分人情,日后见了面也好说话。闾非不同,他若是活着,那就是一份活生生的物证,一个实实在在的把柄。夜长梦多,必定除之而后心安神稳。
战场之上,瞬息风云,闾非那头人稠了,赵孟田这头就轻省了,两老鬼觑个空儿,抬上他命也不要地往出口溜。出了阵,往北走了百来步,老鬼虞龙大叫一声:“不好”。赵孟田举头一望,正正望见傅玄青驭风而来,朝自己卤门上连击三掌
“是阴火快避”虞虎扛起他要避,电石火光,一切都来不及了
引火烧身,死相该有多惨淡
赵孟田脑子里只来得及冒出这个。他眼睁睁地看着一条人影覆住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条人影用一面后背做墙,硬生生将阴火隔在他身外
声东击西。明枪是冲他来的,暗箭却是朝闾非去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道理那头孤兽该是再明白不过的。可他却心甘情愿地过来受死,死的太惨,太不值身下护的这个,究竟是不是他苦追傻等的那个,临到头了还是没个准信
“早说了我不是云阳了”
你也不是棺材板。你们早就错过了。
赵孟田牙关紧咬,只嘴唇微微翕动,不这样,他怕自己会止不住嚎啕,哭损了面子不说,还哭出那头孤兽的念想,事情更难收拾。
“你是。”他伤重,已近弥留,“那晚我在你背上留下一道齿痕即便是c是投身孽镜台也不能磨灭你背上有一道一模一样的”
“”赵孟田忍泪忍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