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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浅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若不是深不可测的阵法封锁了密林的出口,此时此刻,只怕林子里闻着气味而来的,绝不可能仅仅是残冷的狼,与凶猛的巨蟒这两种肉食动物了。

    凌晨时分,这里的空气清新而寂静,没有任何人打扰,偌大的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苍凤修和月流殇二人,见证着温雅清浅的面容被激起了罕见的震怒。

    一向雍容淡然的人,何曾这般狠辣地亲自出手,发泄着雷霆怒火?

    一声隐含痛苦与虚弱的轻咳,带起唇畔妖艳的血丝,月流殇死死地咬着唇,咬得唇瓣鲜血淋漓而不自知,俊美的脸上是如冰雪一般白得透彻的色泽。

    苍凤修收鞭站定,左手缓缓负于身后,眸光平静地俯视着他,淡漠的容颜始终泛着清冷的气息,“你觉得,自己还能再挨上多少?”

    月流殇试着撑起身子,瞬间引来一阵急促而痛苦地喘息,额头上汗水不停地滑落,打湿了额前的碎发,使得这张平素总是泛着桀骜不驯光芒的邪魅容颜,此时看起来硬生生多了一丝羸弱的美感。

    清冷的嗓音如冰凌入耳,遥远得仿佛是来自化外的天籁之音,曾经听了无数遍,并且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任何声音比之来得亲切好听了,然而此时听来,月流殇却是浑身一个激灵,生生打了一个哆嗦。

    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着脑子里意识清醒,将剧痛入骨的身体一点点撑起来,即便这样的动作正在残忍地撕扯着他全身的伤处,钻心的痛楚一袭遍全身,痛得他牙齿眉头皆在打颤,他却极力想忽略。

    对自己狠,是因为不怕死,然而这种身体上蚀心蚀骨的疼痛,却实在是常人所难以忍受的。

    纵使月流殇忍力惊人,从来不把疼痛放在眼里,此时也差点忍受不住这样像是活生生将肌肤切开的凌迟之刑。

    身子一点点挺直,地上已是一片汗水与血水交融的湿地,月流殇抬手,动作极为缓慢地擦去脸上过多的冷汗,低垂的双眼始终望着地上的一滩血水,放下手,垂落身体两侧,他低声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如果主子还没有解气,流殇还可以还可以再多挨五鞭,或者十鞭也可以”

    哪怕十鞭之后,他五脏六腑被寸寸震断,武功尽废,也无所谓。

    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不是吗?

    月流殇苦涩地牵起嘴角,低垂的眼睑,盖住了眼底所有挣扎的情绪。

    苍凤修没有说话,盯着他唇边那一抹苦涩的眼神却冷漠至极,不含丝毫情绪,仿佛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这样的目光,让月流殇感到窒息与绝望,恍惚间,似乎想到了曾经回荡在耳畔的一句话,“若以后再有轻贱自己的行为,本王便只当从来不曾救过你。”

    那个时候,主子仿佛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大可以骄傲,大可以叛逆,在本王能能接受的底线范围之内,可以肆无忌惮地放纵,但是唯一不能容忍的却是——一个骄傲的人轻贱自己。

    若以后再有类似的言行,本王便只当从未救过你。

    月流殇有些晕眩,脑子里这句话时隐时现,然后慢慢转为清晰刻骨让人永恒难忘的教训。

    主子身边,只有骄傲不屈的人有资格待着,一个轻贱自己的,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人应该是有多远滚多远吧。

    这样的人,主子从来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就如舒问他们,虽然性子不一,脾气各异,然而一个个除了忠心耿耿,骨子里皆是骄傲自负的人,这世上除了主上,没有一个人能让他们低头,在他们各自的封地上,他们就是王者,而苍凤修,也从来乐于看他们意气风发,从骨子里流露出傲然不羁。

    哪怕是曾经的老皇帝,以及后来的少年天子,也从来没有能让四王意识到自己的卑微——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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