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垣拱淡道：“儿臣遵命。”

    “父皇这是为难儿臣们呢。”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王爷笑道：“弟箭术高超，跟他比试，儿臣们可是输定了。”

    “既然如此，更要好好向你皇弟学习才是。”

    苏子询拍了拍：“来人，拿弓给墨王。”

    苏垣看了眼聂霜紫，然后接过弓走到场，对苏煌几人道：“几位皇兄请。”

    苏煌和几位王爷见此，也纷纷拿了弓入场。

    苏子询看着打算一展身的几人，拿锦帕擦了擦脸上的汗，对目不转睛看着苏垣的聂霜紫笑道：“由着他们去切磋，校场这里热得很，小姐同朕去水雾亭坐坐吧？”

    聂霜紫怔了怔，看了眼周围方才还关注她，现在又被王爷大侠的英姿吸引住视线的人们，点了点头：“是。”

    苏垣拉了拉弓弦，似有所感，回眸看到苏子询和聂霜紫离开的背影，轻皱了皱眉。

    “弟，这么多眼睛看着呢，你射箭时可要专心些。”

    苏煌提弓站到了他身边，看着他的目光所向，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苏垣淡淡的瞟向他：“不劳四皇兄费心。”

    水雾亭是皇宫里颇为有名的一个景致，皇室在这里费了不少人力物力，令此处四季清凉，是夏季宫里的嫔妃包括皇帝在内都很喜欢来的避暑佳处。

    水雾亭建在海棠花林里，清湖上。亭外的林木风声飒飒，亭下的流水不歇，荷花正艳。聂霜紫沉默地跟着皇帝，心里惊艳于这水雾亭的景色。

    “你今日的打扮颇有你母亲当年的风采。”

    背着双往亭里走，苏子询突然道。

    聂霜紫愣了下：“皇上知道我母亲？”

    “自然是知道的。当年你母亲名满北启，不仅是因天下第一的绣艺，还因为她不输于她人的姿容。”

    在亭石凳上随意坐下，桌上早已有宫人事先备好了茶水凉糕，抬示意她坐下，苏子询又道：“皇后时不时的就喜欢传召命妇进宫陪她聊天，所以朕也有幸，得以见过你母亲几次。”

    聂霜紫低眸：“皇上如此赞誉娘亲，民女惶恐。”

    “斯人已逝，贸然提起，是朕唐突了才是。”

    苏子询和蔼的笑了笑，挥让多余的宫人下去了。看着桌上的茶具道：“小姐厨艺冠绝天下，不知可懂茶艺？”

    “民女愿为皇上效劳。”

    一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聂霜紫站起来欠了欠身，坐得近了些，体贴地拿起茶具泡茶。

    看着她娴熟的动作，苏子询思衬着摸了摸下巴。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个举止得体，多才多艺的人会是传闻被聂相闲置后院多年的不受宠女儿。

    派去调查的人来报的时候，他都觉得匪夷所思。在那样的环境里，她是如何把自己培养的如此才艺俱佳呢？

    “当日寿宴后，朕在御书房与你说的话可还记得？”

    聂霜紫沏茶的动作顿了顿，颔首道：“民女记得。”

    苏子询笑了笑：“朕说过，如果你能一心为垣儿调理胃疾，无有他念，朕可以许你一个要求，任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现在看来，这个任务你完成的很好，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了？”

    聂霜紫摇了摇头：“当日民女也说过，若真为王爷好，去他身边的人本应抱着真心，实在不应牵扯利益。况且民女想要的东西，皇上未必给得了。”

    “哦？这世上还有朕给不了东西？”

    苏子询好奇，那到底会是什么。

    聂霜紫将泡好的茶递到他面前，浅笑道：“自然是有的，非是民女妄言，皇上贵为天子，确实是高高在上，可脱去龙袍您也不过一个普通人。您能许我的，无非是富贵荣华，权势地位。可这些，民女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