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你爱上一个恶魔,我都没有横加指责,可见我对事不对人。你的爱情观没错,我的使命感也同样没错,我们可以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不了,我该走了。”夕瑶不愿意再继续待下去,她收起缯帛,匆忙出了门。
弗盯辛对着夕瑶离去的方向说道,“我知道你好奇,我也好奇,试一试又何妨?既然我现在杀不了汎尘,也抓不住他,我有的是时间。”
静谧旷野,夜风习习,吹散汎尘的银白色长发,他一身上好丝绸,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衣袖上绣着雅致祥云花纹的紫金色滚边,银白色的长发以羊脂玉发簪束起。每一根银丝都透着非凡的贵气,唯独那丑陋的黑色面具,显得格格不入。
空气里弥漫着木槿花的清香,使人心旷神怡。
汎尘微闭双目,感受黑夜的笼罩,凉意袭人,他享受这样的孤独,不被任何人打扰,除了吉宝,因为吉宝在与不在几乎没差别。汎尘微微抬起手臂,衣袖垂下,露出如月光般皎洁的皮肤,修长的手指如同一朵含苞的花蕊,在黑夜里逐渐展开。
那恰到好处的薄唇轻轻一抿,如蜻蜓点水一般,嘴角浮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孤独。
旷野上出现三三两两的人影,游走在草地上,其中一人穿过吉宝透明的人体,吉宝早已见怪不怪,他安静地盘坐在草地上,仰望自己的主人。
这些人正是暗中跟踪并观察夕瑶的人,一路跟到了破庙。汎尘抬头看向夕瑶的时候,便看见了躲在远处的人。
汎尘拂袖一挥,人影瞬间支离破碎,在黑夜里隐退。
事实上,他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而是梦境里的人。
汎尘能操控梦境里的人,也能控制做梦的人。
汎尘并不在意那个身着红裙的女孩是谁,她相貌平平,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能让人瞬间记住的地方,当然,即使她美若天仙,他也不会多看一眼,他的冷漠总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他更加不会去在意那些人为何跟踪她,他只是不喜欢被人看见自己的容貌。他总是会抹去人们见过他容貌的痕迹。人们知道有一个少年叫汎尘,他很不平凡,相传他貌美冷艳,世间独一无二,却无人知道他具体的长相。
“我好像忘了一个人。”
汎尘喃喃说道。
“是的,主人。”
虽然是吉宝的杰作,但他不知道后果,寒冰针被抽出,汎尘是回到了从前,却忘记了“夏夕澈的记忆”,也同时忘记了夕瑶。
汎尘是指他忘了抹去另一个见过他容貌之人的记忆。他再次抬起手臂,手指漫不经心地撩拨,虎口处的花纹诡异而妖娆,仿佛会游动。
旷野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吉宝认识的人,正是夕瑶。
汎尘的长眉一皱,难以置信地看着逐渐走近的夕瑶。汎尘从夕瑶的梦境里看见了很多个自己,不仅仅是破庙的那一次。并且每一个自己都不重复,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汎尘冷眸专注,转动手腕,手心逐渐朝下,手指弯曲,虎口处的花纹活了过来,在他手背上游走,在指尖缠过,时而绕着手腕成环状,时而在手心绕成各种图案。他很少去翻看别人深层的梦境,而这一次,他不仅拨开了对方过去的梦境,还有她未来的几天。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看似虚无缥缈,天马行空,毫无逻辑,却深藏玄机。
人们会撒谎,是为了掩盖事实真相,不让别人知道;梦是做梦人自己的,不会对自己撒谎,展露的都是最真实的感触。
所有秘密,在汎尘看来,都不再是秘密,他可以随时随地得到任何一个人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汎尘跟着夕瑶的主观意识,走进她的梦境:
看到一座破旧的古庙,杂草丛生,一个百无聊赖的少年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