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冷冽如霜。宴会厅那一幕在眼前不停回放,他已记不清当时的感受,愤怒c失望c难堪c痛心纷纷涌上心头,他被那一幕打败了。
高傲如慕岩,是绝不会强求任何女人留在他身边。
可只要想到要放她离开,他的心就开始烦躁起来,细想起来,卢谨欢有什么好呢刻板,不懂情趣,也不会讨好他,就连在床上都像条死鱼一般不懂回应。
她那么糟糕,他却舍不下她。她就像他身上被上帝抽走的那根肋骨,即使他气得咬牙,她也是最契合他的那个人。
慕岩恨自己的不争气,他告诉自己,一个用钱买来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费心的,更何况,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今日,倘若她心里有他一点位置,她都不会跟卫钰当众拥抱,那无疑是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如果让业内人士知道,他慕岩还如何在y市立足
他想得太入神,神情时而落寞时而狠戾,直到指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才惊回神来。原来两指间的烟已经烧到头将他的手指烫了,他连忙弹开烟蒂,伸脚摁灭。
脚下的星火明明灭灭,然后蹿起了一股浓烟,倏忽一下熄灭。“腾”一下,慕岩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书房向卧室走去。
卢谨欢不知道自己在沙发上坐了多久,她一动不动,几乎成了一座雕像。她不敢上去,第一次怕他,不是怕他会责难她,而是心里的愧疚让她不敢面对他。
她不是一个轻浮孟浪之人,如今却做出轻浮孟浪之事,就算慕岩不怪她,她自己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又坐了许久,她才起身往楼上走。
走到卧室外,她无法像以往那样抬头挺胸的走进去,徘徊了许久,她终于鼓起勇气推开门。室内光线很暗,只有床头的壁灯亮着,散发出晕黄色光线。
房中大床上隆起一个弧度,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卢谨欢远远的停下脚步,没敢靠近,半晌,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转身去了隔壁客房。
今晚的她,实在不适合躺在他身边。无论他们结婚的原因是什么,他们一日是夫妻,她的行为就是对这段婚姻的亵渎。
身后的门缓缓关上,慕岩紧闭的鹰眸慢慢睁开,眸中一片清明,毫无睡意。她那句“对不起”他听见了,于是,他的嘴角微微一勾,还知道对不起他,应该还有救
那一晚,卢谨欢躺在床上碾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卫钰归来对她的冲击很大,她到现在还觉得如梦似幻,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回来了,带着对她的一往深情,然而她已不是曾经约好的模样。
理智告诉她,她要快刀斩乱麻,否则拖得越久,对彼此的伤害就越大。时光已然在他们之间隔了一道天堑,即使他们插上翅膀,也难以飞越。
然而情感却让她割舍不下。
十五岁那年,她犯了很大的错误,把卫希兰最钟爱的波丝猫扔进人工湖里淹死了,只因那只猫最喜欢半夜去后院叫,而母亲最害怕半夜的猫叫。那是卫希兰第一次当着卢文彦的面对她疾言厉色。她本来是想借着这次事件,让卢文彦看清楚卫希兰的真面目,她不过是个满嘴仁义的卑劣之徒。
可是卢文彦并没有袒护她,反而指责她凶残,将她交给卫希兰管教,任由母亲苦苦哀求都无济于事。
卫希兰终于等来了这次光明正大的报复机会,她岂会放过她不敢打她,就让她跪在冰天雪地里,一跪就是半天,从早晨跪到下午。那时候她性子倔,不肯服软,挺着脊梁硬是没吭一声。
可渐渐的,她感觉到力不从心,寒意从双膝漫延开来,她冷得咬紧牙关咯咯作响,嘴唇不停的哆嗦。冷,很冷,无论是身还是心,她从未觉得温暖过。
渐渐的,她撑不住了,眼前一阵天眩地转,就在她快要跌进雪地里时,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