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大人,你该不会觉得我将你刻意带过来一趟,只是为了讲讲泽瀚帝国的历史吧?”
猛然间,他又想起,当孟叶拿起那本书时,说过的话。
这本是不被当今泽瀚帝国允许的禁书,不是写了什么,而是记载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刚下所说的历史,与事实有差异?”
“对。不愧是宁越大人,一语的。”
点了点头,孟叶捧着已经翻开的书籍,突然挪出身形,走向一侧。
宁越急忙跟,却见目的地是这一层的最外围,在那里竟然有一间间包厢,只是房门紧锁。但随着孟叶掏出什么一晃,一扇房门打开,露出了简约而朴素的室内。
“进来吧,这里面说的任何话都不会外泄。”
眼神一沉,宁越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跟。
包厢很小,只有一张小桌与两个座位,他只能与孟叶面对面坐着,等待着后者再次开口。
继续翻动着书页,孟叶依旧压低着声音,还是心存防范之意。
“这本书里,记载了烈武帝不一样的落幕。据称,书是当初皇宫一位主簿口述,他弟子所著。而那位主簿,在书未成之时已被清洗格杀。根据这本书的记载,烈武帝不是病死,他的皇后也并非难产一尸两命。那一切,应该说魔族一统的分裂,本身是一个巨大阴谋。”
心剧烈一颤,宁越瞪着孟叶,试探性问道:“难道,你凭这一纸之言判定,世传言的历史都是假的,这才是真的?”
“所谓流传的历史,不过成功者想要让后续者所知之事。他们会让民众高歌自己的丰功伟业,而忘却曾经登高位之时所用的阴暗手段。所谓正史,时间、角色、地点恐怕是真,但是记载之事也许是假。而某些野史轶事,没准时间、角色、地点通通是假,但事情是真,只是不敢明面说出。只能影射。而随着时间流逝,见证过那一段时光的老一辈逝去,正史更加坐稳了自己的地位,成了不可撼动的正确。而野史轶事,不过茶前饭后的笑谈罢了。”
拍了拍翻开的书籍,孟叶微眯双眼,近距离看着宁越。
“我相信这本书的记载是真,不是因为它陈述了一个不一样的过去。而是,我在整理父皇遗物的时候,翻到过一个小本。面他亲笔所记述的,与这本书的记载,有吻合之处。你总不会认为,我父皇作为经历过一统时期的见证者,会胡乱写些野史出来吧?”
“但闻其详。”
宁越坐正了姿势,他隐隐有一种预感,孟叶这一趟带她来,绝对不是想要单单说评书一样,叙述一番这本书的记载。
当前,轩刻战事吃紧,身为一国帝皇,孟叶知道轻重,决计不可能为了消遣而这样奔波一趟。也许,这本书藏着什么玄机。
“烈武帝是一个才,不仅仅是韬武略,更是他不同寻常的眼光。完成一统大业后,剩下的,自然是当年天选大帝的做法,远征人界。对于那些憧憬他的将士,以及魔界各种高呼的声音,烈武帝都没有认可。他的选择竟然是持稳健派做法,拒绝战争,与人界和谈,开放往来经商。并且,将泽瀚帝国数百年来演变出的魔界种植放牧之法赠与其余八国,开始休养生息。其实确实,经历了一次一统大战,魔族九部各有损伤,需要一个时间来恢复。但是对于那些虎狼之师而言,没了战争,他们没了立足之地。武将的生存之道,是乱世。”
听着孟叶有一番诉说,宁越下意识嘀咕道:“但是想要造反违命,肯定行不通。除非,法不责众?”
“不仅仅是法不责众,而是拉拢其余八国的皇帝,哦,那个时候只能说是国王,一同抗议。当然,烈武帝身为一代霸主,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抗议前认输,于是动用了一些铁血手腕,让反对者永远闭嘴。敢怒而不敢言,最容易积蓄愤愤不平。对人类,抱有敌意的魔族占大多数,也在这个时候,烈武帝似乎为了巩固他稳健派与人类讲和